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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卫制止了他膝行上前的动作,从他手中将纸张与账簿接下,转而呈交给高高在上的蒋慎言。

女郎扫了一眼,抬头问叶泰初:“叶行头可觉这簿子眼熟?”

叶泰初安若泰山,不动分毫。“请恕老夫老眼昏花,尚不能看清那是何物。”

他当然在撒谎,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蒋慎言也知他在做戏,便让身侧的玄衣卫转交给他。几本簿子在大殿里转了一轮。

叶泰初淡定地接下,装模作样地匆匆翻看了一遍,上面不知何人的圈画令他心如雷击,几欲控制不住拿捏纸页的手要簌簌抖动起来。但他知道蒋慎言在审度他,这丫头别的不说,眼光尚且有几分狠毒,若是在此露怯,怕是会被对方揪住不放。

毕竟是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叶泰初稳定心神的能力远强于常人,这种时候他竟还能挤出笑来。

“有趣有趣,”他故意道,“这似是老夫的笔迹,但细看实则漏洞百出,敢问这簿子是从何而来?究竟是何人伪造,想要诬陷老夫?”

蒋慎言料到他要耍些心眼,心里有所准备,可这彻底否定的狡辩也未免太过牵强了。“叶行头可是曾亲口承认,手中握有一份记录赃银的暗账,如今这账簿就摆在你面前,你却要推翻自己的供词吗?”

“这可是委实冤屈啊,”叶泰初愁眉苦脸,“若是真品,老夫自当是要承认的,但这分明是伪造的假货,那就不能一概而论了,您可要明察啊。”

“原来这烂账是你的?”彭伟材从旁瞧热闹瞧出了名堂来,真是喜从天降。

他可不会给叶泰初好脸色。“装也装得像点儿,你那记账的拙劣手段,老子十几岁的时候就不屑玩了,”可让他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彭伟材决心报那陷害之仇,狠狠踩上两脚,“不就是用了些拆字藏字换字的江湖把戏?拼合一起都是些药材料子的名字,行家一看就是进了什么暗货。我问你,你是不是用这些货让我们给你造‘补药’来着,专门拖我们下水?”

“你倒是会信口开河。”叶泰初对这不受控的男人有些忍耐到头了,“那背后造假陷害之人莫不就是你?我那簿子留给下人与辎重家财一并运往江陵别业了,如何会突然从天而降?其中必有猫腻!贤弟若不知内情,就莫要妄言,免得惹人怀疑。”

彭伟材一见对方反咬一口,气得浑身燥痒。他管不了许多,开口便骂:“放你的屁!你说丢了就丢了?我看你才是满嘴胡说八道!老奸贼!算计算到老子头上!今日老子就扒了你的狐狸皮……!”

“安静!”玄衣卫适时沉声怒喝,再次将二人压制下来。

蒋慎言左右瞧瞧堂下,直觉荒谬,这二人攀咬起来也当真是热闹。她其实心中敞亮,看清了这是叶泰初趁机搅乱视线,想借彭伟材混淆是非。但女郎又不能直接点破他,因为手中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账簿并非伪造。

有一点让叶泰初说到了要害——这账簿的出现的确离奇,她无法证明其正当得来途径。

看来这老狐狸还真是有几下子,出口驳斥就一下抓住了咽喉。如此,蒋慎言就不能再继续用账簿来逼问他了。

女郎暗暗叹了口气,沉思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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