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心中仍旧好奇,准备着茶水点心也没停下嘴巴来。“是殿下找你来的?为何?”
美人摇了摇头,入座。“玄衣卫传信,备了轿辇来接的,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她面上也有一丝疑惑不解,“甚至我都没见到小千岁,还是一位有些年岁的内侍转告我的,听闻是小千岁忽然病倒了。”
“什么!?”蒋慎言被这话惊得一个晃神,险些让热水燎了手。她猛地一放壶,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姐姐先坐,我去看看……”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那莽直劲儿却被青女一把伸手拦着了。“你且等等,”她忙劝说,“那内侍说此刻小千岁好转了,但兴德王妃殿下正守在床边,这才不方便允我进去面见的。殿内似是围了许多人,你也不要莽莽撞撞地扑个空了,不如稍待片刻再说。”
蒋慎言闻言,理性地刹住了脚步,但心还是乱的。她猜测青女口中的内侍十有八九就是谢朔了,便问:“那他有没有说殿下是哪里不适?”不过话说出口,她就知道是自己多嘴一问了。祁时见的身体如何,谢朔又怎会与青女解释细节呢?
果然,对方又是摇头,无奈道:“我是不知的,但小千岁确实命他转交了一些东西给我,让我带给你,说是你一看便会明白。”说着话,青女伸出手来。蒋慎言这才注意到她进门时手里是拿着一张纸的。
竹纸像尺素一般被整齐叠起,但外面并未封缄。女郎一抖手,就能轻易将它舒展开来。
只见白纸黑字细细写了一份方子。蒋慎言确实一眼就看懂了,这是“振灵香”的香方。而对照此方与先前她拼合拟写出的那份有细微不同便可得知,这一份一定是祁时见用了什么手段让审理所中那两个不肯坦白的药商开口了,这才得了完整的方子。
但她梭巡那张纸,发现方子并非是唯一重点,一旁还有个潦草的“秦”字十分扎眼。那字迹一看就是祁时见匆忙间亲书的,或许就是刚刚传递此方前一刻临时添加上去的。如此,这个“秦”字必有它的特殊含义。
要说蒋慎言看见它想起了什么,那首当其冲就是青女的身世。这令女郎心中一紧,看来祁时见还是知道了秦家的事。不过这不足以令她感到意外,因为以祁时见谨慎谋算的性子,会在背后将青女调查个仔细也并不奇怪。青女是曾被打入教坊司的,即便消了奴籍,那里也有详细的文书留下。祁时见想知道,不过就是动动嘴,找人翻一翻便可知晓的事。只要他还不知道何歧行与青女的关系就好……
女郎琢磨了琢磨,却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令她此刻不敢深思。
回到这方子上,祁时见经由青女之手传递它,又标注了“秦”字,或许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秦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虽灭门于安陆,但此处不过一方别所。蒋慎言记得青女曾与她提起过,她父亲祖上是正经建昌帮一派传人,起家于建昌,安居于苏州。可既然是暂住安陆,那该免不了要跟盘踞安陆府中的樟帮行会打交道吧?那么叶泰初会知道的方子……莫非!?
蒋慎言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看向青女。对方被她陡然一盯,莫名地惊了一跳。只见女郎将方子推到她面前,直勾勾地瞪着她问:“青女姐姐可识得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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