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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紧紧握着手中残页,一时间好像天底下能与她为伴的就只有它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要撞个头破血流。

蒋慎言暗暗下定了决心,掷地有声道:“好,既如此,那就请府尊大人行我方便。我想问问府尊大人,我爹临死前两个月曾在架阁库翻查府衙职官名录,你可知他为何如此?他死前可跟你说过什么?”

女郎满以为这个惯于浑水摸鱼的人会继续装聋作哑,谁料他颜色一变,还真的开口回答了她。

“说行你方便你还真敢问……罢了,说来都不是巧合了,当时蒋捕头确实问了本官一些事情,不过不是关于府衙中人的,而是一个曾经在府衙待过的人。”

“是谁?”

牛英范叹了口气,缓缓道:“宁兴学。”

蒋慎言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名字会出现在此处。她张了张嘴巴,问说:“宁兴学曾在府衙任职?”

“你竟不知?本官上任前的知府是孙大人,他在任六年,再往前可就是宁兴学坐这个位置了。”

“宁兴学曾经是安陆府衙知府?”蒋慎言心中倏地警铃大作,忙追问,“那他是何时升任左位布政使的?”

“康成末弘文初,新帝一登基,他就升官了,当了布政使司的参政,后来两年跳两级,成了布政使。都知道他妻家有钱,买了京中高官。但既然蒋捕头查案查到了他头上,那其中必然另有什么猫腻。这不,人转眼就死了,还跟蒋……唉,死法都一个样,你说,这背后得多么凶险?”

蒋慎言身子一震,隐隐有些懊悔刚才没仔细翻看那本职官名录。

如此看,康成末年,宁兴学时任知府,那他十有八九跟秦家谋逆的案子脱不了干系了。两年跳两级,一跃成了左方伯,会不会契机就是拿秦家顶了功劳?那时朝中阉党当道,太监倪力手握大权,而秦家灭门又是他手下西厂做下的血案。再者,倪力后来被凌迟处死的其中一条罪名,便是卖官受贿、祸乱朝纲。时间人物如此吻合,都难以用凑巧来解释了,毕竟举报谋逆可是大功一件……亦或者,秦家根本就死得冤枉,全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女郎此刻突然好想将此事速速告与祁时见知道。这可是一块极为关键的拼图,有了它,许多问题或可迎刃而解。但转念又想起牛英范方才的再三警告,心中燃起的火苗便咻地一下化成青烟,飘散了。

蒋慎言眸子黯淡了一瞬,突然又噌地睁大。她像牛英范那样毫无预警地冲到窗扇边,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向外偷瞄。待看到堂前甬道上的一个玄色背影后,才缓缓舒了口气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那个,那个人又回来了?”女郎突如其来的举动显然让牛英范有些草木皆兵。

蒋慎言摇摇头,安抚说不是他,但也没解释她其实是担心今日跟随她出门的玄衣卫会像影薄那样匿于暗处窃听。玄衣卫就是祁时见的耳目,要是被他们知道了,那即便自己再怎么守口如瓶,也是白搭。

她朝牛英范拱了拱手,道:“多谢府尊大人今日解惑,我……晚辈自当小心行事,绝不拖累他人。”说罢,就想转身离开。

牛英范反着急了,连叫两声把她唤住:“你等等,你还没解释手札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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