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催得急,踏过蒙上一层水雾的石板路,踢出繁星一样的水花四溅。一队十几人的人马就从这星星点点中疾驰而过。
为首那匹鞍上两人,依旧跑得极速。
蒋慎言此刻全凭自己儿时学得一点浅薄皮毛保持身形,她环抱祁时见的细腰不敢撒手,但眼下可没有什么肌肤相亲、儿女情长,祁时见驭得暴躁,根本没有一丝体贴身后与他同骑的人儿。
女郎知他此刻正在借急势发泄心中郁郁,她好似能猜到一点祁时见年纪小小却落下顽疾的病根在何处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二强必有一伤。如若祁时见是个逆来顺受的儒软性子也能处得和谐,可偏不是,而他又无法在孝顺与掌控中平衡。这对母子太像了,像得互伤。
匆匆一面却让她窥到了别人家中的私密难事,蒋慎言既窘迫无措又心生悲怜,冲紧贴的这个挺拔背影悄然长叹一声。
知府衙门就在宏武坊内,乘着兴王府的金络骐骥任由其撒开蹄子飞跑,没一盏茶的时间便到。祁时见没等马停稳就挣开蒋慎言从上面飞身跳下,看也不看径直就往衙门里走,手中还握着玉琮马策。玄衣卫紧跟其后,报信的府衙小吏也被拎了下来。蒋慎言赶紧翻下马背,匆匆追了过去,这段路跑得她脚脖子发软。
“不用派人去通太门吗?”蒋慎言小跑着赶上,问了一句。
祁时见阴沉着脸,浑身凌冽的冷气都能让十步以内的人冻得发抖,也就只有蒋慎言敢在这个时候凑到跟前来。女郎以为他心情不好不会回答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对方开口道:“十有八九是声东击西,劫狱才是他们的目的。”
蒋慎言想想也是,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该当是同一伙人。
她回头问身后被拖着随行的小吏:“你怎么知道贼人是无为教的?”
小吏顾不上忙不迭的步子,老实回说:“他们闯进大牢的时候嘴里吆喝得响亮呢,什么家乡什么父母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蒋慎言道出无为教的八字真诀。
“对对对,就是这句!”
看小吏点头如捣蒜,女郎心生奇怪。无为教做事从来都重在一个“藏”字,怎么今日如此铺张?又是炸城门又是喊口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一样。
“殿下,会不会是有人冒充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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