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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数日前有强贼大闹眉生馆,小人因此受伤,得大人带人相救。”虽然知道带人来援的是祁时见,此人不过跟从,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丁良则一挑眉,似是想起了他。“原来是你?”他确实记得当时有一个跟蒋慎言一同被幡竿寺贼人所伤的年轻男子,只是自己不甚在意。如此想来,此人必然跟蒋慎言有什么关系,才会让她言语间记挂。念及此,他不免多看了何歧行几眼。

人倒是长得英挺,但面色太差,像是那日重伤未愈,每况日下的模样。

丁良则将何歧行的容貌记在了心里,可他与蒋慎言毕竟还隔着一个小兴王祁时见,根本谈不上什么熟识,故而也不好跟对面这人多说什么,便径直问了死者的情况。

“五名皆是因爆炸来不及退避而受到牵连,死因并无其它问题。其中四名属当场毙命,又一人重伤不治而亡。”何歧行如实呈报。

“听说使诈炸毁城门的强人仅有两个?”丁良则忽然对他问起了别的。

何歧行意外,按说这都不是仵作该负责的范畴,但对方好像有意跟他多说几句,于是他也只好答说:“据幸存者称,是这样的。”

丁良则听闻,冷冷低喃道:“区区小贼,竟还能弄到响雷这样的厉害东西……”

何歧行听见,思索了片刻,说:“其实只是些自制的劣质火药,但重在量多,这才有了非同小可的破坏力。”他本不该多嘴,但想想丁良则也算是他小半个救命恩人。若是对方真的一头扎进追查响雷的偏路上,恐会越偏越远,他介于人情,才想着提醒一句。毕竟眼下贼人已经混进城中,属实凶险,尽快抓住他们,百姓也能多一点安定。

丁良则却十分意外,不禁审度着又梭巡了何歧行几遍。“哦?你如何得知?”

“此处残留的硫磺硝石气味强烈,其中再辅以木炭,这法子虽危险,但由经验老道的人来操作,也是可行的。”

“熬硝是大事,硝洞乃朝廷严格管制,那些贼人又如何寻得如此大量的硝石?况且硝易溶于水,在这种阴雨连绵的时节,最是难以保证运输中的药性。他们要如何自制?”丁良则对何歧行的话将信将疑。

“其实无需寻找提炼好的土硝,有一办法可以自己养的。”男人飞快抬眼偷瞄了一下对方,见他投过来的视线警惕非常,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了,可说都说了,若是半途停下,反而更显自己可疑,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知晓的一并告来,“土硝难弄,但制过硝的废弃碎石泥土却唾手可得,寻些来与粪溺以一十之比混合,堆砌约一到两尺厚度,放于阴凉通风之处,二十天左右即成。只要上有屋棚遮顶,下雨也不怕。”

若说丁良则先前只是意外的话,听了这番解释,就要用另眼相看来形容了。以他所见,那蒋姓丫头已是不凡,如今竟连她身边的这个小小仵作也有如此能力,小兴王周围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他冷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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