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慎言被这话震得浑身泛起一层层寒意,僵在原地。她抖了抖嘴唇,鼓足勇气追问:“你,你如何可能知道?”
“呵,”陈治翘起腿,一脸的邪气,“自然是刁鹄嘴告诉我的。”
“你……莫要信口开河。”女郎盛怒至极,浑身发抖,如果眼前这人胆敢以她爹蒋岳的由头胡说八道,有半分不敬,她就是用牙咬,也要扑上去狠狠撕了他的喉咙。
陈治不以为意,似是揣了十足的把握,信誓旦旦道:“看来你当时太小,你爹什么都没告诉你啊。那该是,我想想,弘文八年的事了吧?就在深秋一天,刁鹄嘴突然寻我,让我暗中打探消息,关于一个叫秦正真的药商。”
“哼,我估计他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找我这歪门邪道想法子。”陈治冷冷自嘲一笑,“结果转眼没几天,我刚查了些东西出来,蒋岳就死透了,真是荒唐。当初我问他缘由,他说是受故人所托。故人?呵呵。”
“除了你娘俩,蒋岳在安陆府中举目无亲,从何而来的‘故人’?我也是心生好奇,闲来无事去调查了一番,结果,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半年多前在安陆待过,说来,还是刁鹄嘴的老上司……”
“蒋察。”蒋慎言听到此处,浑身一滞,连呼吸也一起,不禁喃喃吐出了那人的名字来。
陈治意外。“哟?原来你知道啊?”他转而一挑嘴角,“那蒋察跟祁家小子的关系,想必也不用我细说了吧?”
“如果白衣鬼就是当初蒋察派来对你爹下手的人,那他潜伏至今,会对咱们的小殿下百般迁就避让,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那可是他狗主子的心疼外孙啊。断没有狗咬主人的道理,是不是?”
女郎心中一沉。陈治所说的时间吻合,若没真的经历过,不会知道这么详细,作不得假。看来,这的确是陈治决定今日对祁时见不利的原因。
知道了真相,蒋慎言也不知自己该不该高兴。至少此时,她的嘴角是无力下坠的,根本笑不出来。
虽说蒋察是幕后指使暂且还只是心证而已,但既然到了连陈治这贼首都能察觉一二的地步,那足见已经到了何等心照不宣的程度……她该何去何从?
蒋慎言颓然垮下双肩,没了刚刚那股子硬气的势头。正恍惚着,无意间瞥见一旁久久沉默不语的关镇审视自己的目光。她倏地惊醒,陈治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定然料到这会乱了她的心神。莫非,他是故意的?
女郎一攥拳,迫使自己坚定。不错,就算陈治所言属实,到头来那也是她与祁时见之间该解决的问题,断没有他陈治什么事情,更不该受他左右,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
于陈治,她还有另一番账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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