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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辙绵延了少年的焦虑。

祁时见端坐于马车之中,状似闭目养神,眉头的微微蹙起还是出卖了他凌乱的心思。这份乱来自于那个在罩子铺等他的人。

谢朔在外面扬鞭赶马,虽然对此番出行的目的根本毫无头绪,但也能隐隐感知小主人的不安,动作便催促得急。

马蹄拖拽着车轮像被人追赶一般匆匆急行。

忽然,祁时见用骨扇敲击车轿,这是停车的信号。谢朔并不擅长赶车,故而勒马也勒得生硬,车子不免颠簸歪斜。

谢朔正想回身告罪,哪知一个玄衣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停在了车旁。在兴王府伺候这么多年,他仍是不够习惯这些玄衣卫的来去无踪。年过半百的老宦官拍拍胸口,左右警惕路上的行人,好在他们地处并不繁华的外郭,四周并无意外。

轿中人的声音递出来:“何事?”

“回主人,纯一斋方才进了可疑之人,但并未寻得其踪迹。”

谢朔头发都要惊得立起来了。“胡闹,什么叫‘并未寻得其踪迹’?纯一斋是什么地方,哪能容得一丝懈怠?”他一着急,都忘了玄衣卫根本不在他管辖之内。

果然对方沉默不语,漠视了承奉正的质问,只等祁时见开口。

“是谁发现的?”

“内侍吕能。”

“人伤着了?”谢朔忍不住追问。

玄衣卫瞄了一眼,才说:“并无伤亡。”

可这完全不足以让谢朔放心,他回身冲轿内低声请求意思:“殿下,我们是否要调头回去?”

祁时见却气定神闲地回说:“不必,本王大抵能料到对方是谁。”

小主人向来料事如神,谢朔倒没那么意外了,只是心中揣着些许好奇,不知祁时见是如何推断贼人身份的。

少年冷哼。“本王料到那人迟早会来,想来他也寻不到所要的东西,由他去吧,不必理会……倒是丰山寺那边,盯得紧点,一有动作速来报我。”说罢,骨扇敲击车轿的声音又起,谢朔得了指示,不敢耽搁,略带生疏地重新催动了马车。

玄衣卫也明白了主人的意思,简单地称了一声“是”,一个眨眼,就晃没了影子。

在祁时见心中,还有他更为在意的事情,那小小一个“毛贼”,掀不起任何风浪来。

马车出了城,日落斜阳时顺利抵达了罩子铺。如祁时见所愿,这一路都低调非常,没有惊动任何人。谢朔扶人下车,先一步进了驿馆递话,寻馆夫说明来意,牌子一亮,对方就低眉垂首地将他们引了进去。

因为是府城前的车马驿,故而往来兴盛,连规制都高了些。两进的院子,正厅五间、后厅五间,外面供换马安车,里面管食宿承驿,背面还有一所驿丞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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