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那小子能成了坏事的把柄,方才老子就该一刀先送他上路,可惜,可惜了。”笑罢,陈治说了危险的话。
蒋慎言眉头一拧,斥道:“说反了吧?方才差点儿上路的人明明是你。”跟这人来往几回后,她似乎已经能摸到一点窍门了。“要不是何叔愿意给出解药,你哪里还能站着说话?”
“那是我跟那窑皮姘头的账,和这狗杀贼可搭不上干系,你莫要把它们混成一谈。”说罢,陈治转眼看向祁时见,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有几成把握?”
听他目无尊卑,祁时见也不觉意外了。他淡淡道:“却水已经动身了。”
陈治微怔,才发现自己确实打地道中出来,就没再见着那个冷冰冰如偶人样的血衣缇骑。“原来小千岁是早有安排?”他讪笑一声,“看来老子是杞人忧天了。罢了,且随你们决断吧,只要人头归我,一切好说。”
两人像是猜谜一样你来我往,连蒋慎言都没跟上他们的对话,心中阵阵疑惑。
陈治说完这些,竟突然安分守己起来,对手下人七嘴八舌的追问催促也全当没听见,只管歪在地上闭目养神,与方才的暴躁判若两人。
“你们倒是商量得很好。”白衣鬼隐隐夹杂不悦的声音从面巾之下传出来,“可没问我同不同意这场交易?”
祁时见似是听见十分有趣的事,嘴角一挑。“你还有选择吗?摘了面巾就能走人,她的提议对你来说非常划算了。”
“非也,在下摘与不摘,你们都得放行。”
听得对方这么说,祁时见扇子一展,遮面哂笑,语出惊人:“看你这般担心自己暴露,还真是滑稽,或许,你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自己百无疏漏吗?柯刑书?”
少年的话如落地惊雷,回荡四周,鸦雀无声。稍后,某处传出笑声,寻声细看,竟是闭目养神的陈治。他眼睛依旧微阖,脸上的笑容却扭曲得很,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蒋慎言冷吸一口气,几分担忧看着祁时见。“殿下……”她确实对少年道出过自己心中的猜疑,但那时确凿的东西,经今夜一番过后,竟有了些许松动,让她不再那么自信了。至少,是有疑惑未解,她不能妄断。
可祁时见的态度则截然相反,骨扇后的侧脸冲她弯起嘴角,弯成了十成把握的弧度。
白衣鬼古怪的笑声亦传递过来,插入二人之间。“倘若小殿下的筹码中还包括胡言乱语的话,那便恕在下无法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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