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爹娘。”当真相揭开的这天来临,蒋慎言发现自己竟意外地冷静。她预想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她甚至预想过自己盛怒、大悲的崩溃,然而这一切到来得却如此平和,除了她的身体仍在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
虽然白衣鬼不止这一个,但蒋慎言升起强烈的预感凶手一定就是他。蛰伏九年,其心险恶。
柯玚并没理会女郎的指认,只是嘴角若有似无地弯着。他说:“既然面巾已除,那在下就可以走了吧?”
女郎咬着嘴唇。“早晚要让你伏罪。”
“是啊,你我缘分未尽,”柯玚坦荡承认道,“看来不用多久,我们还会再见。怎样,小千岁可愿意放行了?”
祁时见负手而立,对此人这种时候还能游刃有余的语气露出了阴沉的脸色,冷冷道:“只要你交出药引。”
柯玚不以为然。“小殿下不是早已派人去往在下廨舍搜查了吗?”他揣测着似笑非笑道,“既如此,那殿下必有所获,将此物交给乔良医一看便知。”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稍稍一亮,随即便狠狠朝一旁丢了出去。
瓷瓶润白的身子在昏暗中画出一道弧线!落地必然会碎,距离最近的玄衣卫飞身去接。包围随即便露出了空档,柯玚看准时机,蓄力一跃,旋身而去。
众人要追,却被祁时见抬手阻拦。“不必追了。”
他们眺望那边,只见那抹白色身影如大鸟一般瞬间跃入夜幕,不见了踪影。
白衣鬼,逃了。
祁时见瞥了一眼地上已死的白衣人,阴沉道:“带回府中,验尸。”
“是。”
稳稳接住瓷瓶的玄衣卫将东西呈给少年。少年刚要拔开塞子,被蒋慎言与影薄同时劝阻。“小心。”“主人当心。”
祁时见摇摇头。“他还不至于伤我。”随即取下塞子,可不用贴近嗅闻,里面便传出一股诡异的恶臭来。
那刺鼻又熏人的气味也不是头一回嗅到了,倏地令他们辨认出来。“这是尸臭?”
蒋慎言蹙紧眉头,忍不住用袖口堵住口鼻,瓮声瓮气道:“里面装了什么鬼东西?这怎么能当药引入口呢?他不会是诓骗我们吧?”可惜此处无人通晓药理,谁也答不出个一二。摇晃瓶身,只知道是装了一些诡异的汁水,细琢磨,不管是什么,都令人觉得恶心,浑身不自在。
“你们若是被那狗奸贼给耍弄了,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才有意思了。”陈治哼哼地发出了古怪的笑声,忽然说起了风凉话,好似他从未对白衣鬼紧追不舍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蒋慎言瞪他一眼,用神情嗔怪他的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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