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白衣鬼的视线锁在男人吊起的手臂上。
丁良则对那直击弱点的目神自然觉得不爽利,多有几分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沉下声音道:“有人托我给你带话。”
“说。”
白衣鬼自上而下的命令口吻令他恼火。他是堂堂都指挥佥事,料想这个干脏事的小子也不会比他品阶更高了,却每每在他面前都如此飞扬跋扈。“哼,想必驿馆中来了何人你也该知道的,那位大人让你滚蛋,滚出安陆去。”
白衣鬼沉默了。这沉默倒不似是对丁良则的出言不逊而气愤,而是在思索权衡一样。
丁良则也没逼着他开口,小心谨慎地与他一上一下对视相望,绷紧了所有的神经。
过了片刻,檐上那人才开口,道:“说是有七日时间的,这才过了两日。”
丁良则见他语调平稳,稍稍松了口气。“用不了七日了,那位大人说,最多再三天,人就要进城了。”
白巾覆面下,那人似乎皱了皱眉头,说:“三日不够。”
丁良则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那是你的事,大人说了让你滚,就现在。”
“现在走,前功尽弃。”
丁良则听了这话,顿觉好笑,忍不住讥讽道:“前功尽弃?当初你失手放走了那些人,就已经注定失败了,如今小千岁介入其中,早就七七八八查得清楚了,你还妄想些什么?再拖下去,怕是连你也跑不了了。”
白衣鬼思忖片刻,猜测道:“那位是不想我与小千岁有所接触吧?”
丁良则心中一咯噔,腹诽这人的诡滑头脑,竟一眼看出了蒋察交代他的用意。
“你可转告那位大人,为时已晚,小千岁已然知道我的伪装了。”白衣鬼说着,站起身来,卸了伏击的架势,扶刀立于夜风中。
“什么?”丁良则大惊,“你们见过了!”
“见过了。”
“几时的事?”
“就在刚才。”
“那你……”丁良则想问“你如何逃脱的”,可转念一想,他其实并非关心这人死活,而是急着想知道祁时见的态度,倘若白衣鬼对祁时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他就彻底完蛋了。丢了仕途事小,关键是他的长子阳云可还在兴王府中。
于是他换了个问法:“那小千岁如何愿意放过你?”
可惜,白衣鬼与他并不是掏心掏肺的关系。“这就与你无关了。”
丁良则闻言低咒一声,又不好撕破脸皮,只能按下火气,沉声纠正道:“是与我无关,但若是坏了那位大人的事,你可要倒霉了。”
“哼,”白衣鬼竟冷哼出声,“你似乎是误会了什么,那位所谋之事,与我,根本毫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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