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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良则是个野心的人,脑子也不拙,十之八九是算计过的。”

蒋慎言听少年这么说,便想了想,点道:“殿下是指幡竿寺和定风镖局的事?”

“嗯,”祁时见轻轻肯定了一声,“想必你也有所察觉了,他们两拨人被关在卫所大牢时,丁良则的态度属实暧昧不明。”

“那时他与白衣鬼同谋吗?”

“若非如此,那他‘失手’杀人就过于巧合了。”

蒋慎言陷入了沉默,她有一个设想,可若说出口,或许会惹得少年恼火不快,故而迟疑后忍了下来。细想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时白衣鬼是从丁良则口中收到幕后主使,也就是蒋察的命令?因为当时丁良则确实与蒋察正好有书信往来,谁又能保证他在他们面前拿出的信笺就是全部了呢?若是瞒下一两张不好见人的内容,也说得过去。

左思右想,女郎都觉得蒋察脱不了干系。他对爹爹枉死的漠视,令她无法释怀。

蒋慎言抿起嘴,咬了一下,让自己清醒。不行,容易先入为主是自己的一大缺点,如果想真的做到抽丝剥茧,就不能被自己对一个人的好恶误导了方向。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祁时见所言并无不妥。若说丁良则当时打了小算盘,左右摇摆,想同时踏得两条船捞些好处,也说得通。打过几次交道后,女郎也能感到,丁良则是个功利心重的人,不是没有做墙头草的可能。

“咚咚”,少年的骨扇敲响了车轿,也把她的思绪拉回眼前。

祁时见对车外的人问道:“让方才派去跟踪的人回报消息,看看白衣鬼是否去过义庄。”

帘外传来一声“是”后,便又是熟悉的枭啼响起。过了片刻,蒋慎言还没听出个所以然呢,玄衣卫就报:“主人料事如神。”也不知那消息传递是从何处而来的,女郎每每见识到都觉得神奇。

祁时见冷笑,骨扇在掌中轻打一下。“哼,走,咱们也去瞧瞧。”

“那我们不等了吗?”蒋慎言疑惑道。

“不必等了,依本王看,白衣鬼引我们前来,就是为了让我们撞见丁良则。角色退场,再等也无甚意义。”祁时见嗤笑一声,“真是好算计,他是变着法儿地告诉我们,丁良则心不正,不足为信。”

“啊?他这是……在挑拨关系吗?”蒋慎言忽然有些看不懂了,柯玚身份败露,按说该是被逼上绝路的,要不善后、要不逃走,怎么还有心思做其余的事?

“本王也有许多不解之处,”对手的行动令他意外,少年饶有兴趣道,“先去看看义庄发生了什么吧。”

这话说完,马车就动了起来,缓缓朝着刚刚丁良则策马前来的夜之深处去了。

而他们想要调查的人其实根本没走。躲在门内,听得外头车轮碾动的声音响起,丁良则心里咯噔一下。那马车可不是往安陆府城方向走的。

男人猫着往外瞄了一眼,这一眼可不得了。

他本意是想追着马车踪迹跟上探个虚实的,但余光一晃,瞥见方才马车停驻的位置,竟是个脚店门前,车轿挪开才露出了半遮草棚的门脸来。他眼睛一瞪,脊背倏地就被汗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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