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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寿闻之倍感意外,没想到还真有个他不认识的上十二卫军官。“你是兴王府的护卫指挥?牙牌。”

影薄随即将其丢向戎寿,后者一张手便稳稳接住,拿起来翻来覆去核实。没错,牙牌无误。实证摆在戎寿面前,他仍是觉得神奇。因为他们正是要朝安陆兴王府去的。对方竟提前得了消息,迎上来了?碍于同僚,戎寿还是在还回牙牌后朝对方拱了手。

“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戎寿。”

影薄低头一揖,面上淡然心中喜悦。没错了,看这一支凤盔金银甲的大汉将军队伍,必然是为迎驾搬诏前导警跸的队伍。还以为这一路会被大雨耽搁,可算算时间,竟还提前相遇了,如此省了不少力气,甚好。

“你说有要事,是何要事速速报来,切莫有欺瞒拖延。”对方来自兴王府,戎寿自己心里清楚,那府邸中住的少年是他们未来的主子。这少年旧部一旦进京,也必然飞黄腾达。即便此时自己位高,但也不是能轻慢以待的角色,故而语气宽容许多。

“敢问,”偏偏影薄是个脖颈硬的,张口就是放肆的话,“迎驾队伍目前所行何处?”

“大胆!”队伍中的副官高声呵斥。

戎寿忍耐着将对方拦下,对影薄横眉瞪眼道:“影同知明目张胆打探机密要事,可是得了兴王世子殿下的意思?”他小心翼翼地打探着。

影薄直接摸出一方信函示意。

戎寿招手,副官便亲自下马上前接过转达给他。一方上好的香笺展现,此纸承旧朝蜡笺遗意又坚致过之,每年三月仅造二十四幅,以十六进御宫中,可见弥足珍贵。不必看信上内容,单这纸张,就已经说服了戎寿大半。

再端详字迹一二,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脸色变得古怪至极。副官自是不知原因为何,徒生好奇,可对方看过便把信草草折起,不露分毫。

这信非同凡响,同样的表情影薄在文承望脸上已经见过。文承望是无法拒绝祁时见所求的人,即便那信中内容再离奇,他也要咬牙实现。

可是戎寿不同。

他几乎是立刻下令:“此人有伪造教令谕书之嫌,来啊,将其擒下!”

几个大汉将军跃下马就要朝这边扑来。影薄并没动一动。他早知此人会如此选择。或者说,倘若对方盲目信他,那才是个蠢钝拙材。

事关重大,先治他罪,将人绑了与队伍随行,到达安陆后当小兴王祁时见的面以证真假,才是稳妥的办法。这个法子看似会误了大事,但实则罪责根本追不到戎寿头上,甚至还彰显他尽忠职守,最坏不过是过于保守谨慎罢了。可反之,如果他轻信那封不过车驾清使司的密函,被随意套出机密,那等待他的必然是军法处置。两害择其轻,不难理解此人为何会如此判断。

而这个反应,也早在祁时见的预料之内。就是为了防止此事发生,故而才有了文承望的用处。

不早不晚,那匹迟后的马刚刚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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