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晴。
即便休假，柯斜也不习惯睡懒觉。
养成习惯了，休假早起不哼哼哈嘿耍两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长弓每天都虚射几箭，总不能因为下了战场，就把吃饭的本事给丢下了。
旁边的柯行也操木棍、猎弓，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刚刚洗干净脸的柯喜，也奶声奶气地哼哼哈嘿，不时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笑嘻嘻地爬起来，又跟着二位兄长比划。
有唐一朝，武风盛行，很多书生都能上阵杀敌。
用过早膳，换上干净的新衣裳，兄弟三人在柯南梦与防阁的护卫下，摇摇晃晃地朝芙蓉园走去。
没有防阁是不行的。
柯斜与柯行倒是还不怕，可柯喜就得小心了，拍花子甚至是直接当街抢人也不是没有过。
没办法，大唐的律法思想是慎用死刑，可对于当街掠人这种拐子，留他干嘛？
杀一还不足以儆百，何况还不杀。
还非得按卖去干嘛来分，这不纯纯脑壳有包吗？
卖为奴婢处以绞刑，卖为部曲流刑三千里，为妻妾子孙判徒刑三年。
问题就一个，考虑过被掠人的感受了吗？
问题制定律法层面的事，柯斜连旁听都没资格，就更别提改善了。
大佬们说仁政就仁政呗，受害者家里哭声一片也只能拿羊毛塞耳朵。
反正，五品职事官以上都有防阁，可不就防着这些恶心的屁事吗？
“兄长兄长，人好多哦。”
“兄长兄长，我想吃那块甑糕！”
柯喜欢笑道。
柯斜买了三个，三兄弟一人一個，不偏不倚，吃得柯喜眉开眼笑。
今天的人流，比起元日前后也不逊色，但青年男女的比例高了许多。
芙蓉园一角，柯斜与牛三娘初见，没有所谓的羞涩，而是开口说起了年龄。
“我二十四，三娘十八，属相相冲啊！”
柯斜说这话倒也不是推脱，一般来说，年龄相差六岁、十八岁，相对而言会比较忌讳。
至于这科不科学，柯斜表示，他也不知道。
牛三娘哼了一声：“姑奶奶今年十九！”
懂了，为了把牛三娘推销出去，牛进达不择手段，将妹子年龄说小了一岁。
毕竟，在这个年代，女子十八未婚都算大龄了。
倒是柯喜稚嫩的面容，引得牛三娘爱不释手，就想抱他在怀里耍。
“叫姐姐。”牛三娘逗着柯喜。
柯喜习惯性地扭头看了眼柯行。
柯行哼哼：“不叫姐姐。要么叫嫂嫂，要么不叫！”
柯喜懵了，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我不会呀！
想了小半天，柯喜才试探着叫了一声“嫂嫂”。
牛三娘想反对，可看看柯喜有点委屈的面容，一时竟忘了抗议。
柯行忽然叫了起来：“兄长，前面有个摊子，好像在卖你当初送来的柿子糊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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