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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妍,牛肉没有了啊!”

柯斜漫不经心地开口。

高阳妍立刻跳了起来:“那不成!陛下亲口许了我牛肉的!上官,你不能这么干!”

果然,为了那口牛肉,高阳妍可以叫板柯斜。

潘金凤心里啐了一声,自找的。

柯斜笑了笑:“可是,洪和城已经快没牛了。”

这些高寒地区,八月就开始降温,水草早就没了,也就靠着往日收割的干草喂牛羊。

洪和城附近,也不是牛马避风的好去处。

高阳妍暴躁了:“那就去抢!大唐不方便抢,抢吐谷浑!”

柯斜打趣:“好吧,为了高阳妍的牛肉,去抢吐谷浑!”

高阳妍只是单纯,不是傻,听到这话反应过来了:“上官欺负人!”

潘金凤暗暗叹息,可惜啊,有人怎么也等不来欺负。

皮衣、皮裤、皮帽、皮手套、皮靴,风吹脸膛像刀割,不得不束上抹额,再用一块布巾遮脸。

就这,还是没有冰雪的季节。

右候卫翊府中郎将赵道兴,默默地召集翊卫换装。

从长安城出来,一箭没发,翊卫们多少有点牢骚了。

在大唐当兵,不怕苦、不怕险、不怕死,就怕捞不到上阵的机会。

不能斩首割耳,就捞不到永业田,挣不到缴获。

要知道,穷比死可怕多了!

哭吾达昌率一团在前头带路,两团兵马出完冒、过红山口,七拐八弯地到了一个岔口。

“御史,西南是夏河,驻有三百兵马,有牛羊近五千;东南是西仓,也是三百人马,牛羊三千。”

哭吾达昌抬头看了看柯斜的脸色,请示下一步动作。

赵道兴虽然不多嘴,却在肚里打起了算盘珠子。

一样的兵力,牛羊多少不同,在不知道其他因素之前,肯定是打夏河呀!

柯斜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看了眼上头粗糙的线条:“打西仓。”

因为,夏河毗邻河州,那是河州的防务,柯斜犯不上越俎代庖。

嗯,据说当年那位明经第五名,在河州枹罕县升到主簿了,前途无量。

除了柯南梦与两名几乎寸步不离的防阁,没有人知道,兵部职方司的一名书令史悄悄来过,只留下了一张羊皮绘制的舆图。

虽然兵部尚书侯君集没捞到洮州平叛的差事,多少有点生闷气,但兵部侍郎崔敦礼安排具体事务仍旧井井有条。

不以尚书喜,不为尚书悲。

职方司的职责很多,管辖大唐境内所有边城、烽燧、戍堡,及州县城门、仓库门,对大唐境内所有地形勘测,绘制舆图。

柯斜就不相信,职方司会不到敌国偷偷绘制地图、估量兵力。

所以,整个兵部,实际牺牲人员最多的,应该是职方司,却上不了明处。

职方司对柯斜的态度与众不同,原因是,柯斜曾经是恶阳戍主出身,说起来属于职方司下属。

所以,职方司以柯斜为傲,二十四司吹起牛皮来,职方司也能拿柯斜抵挡前头几司的咄咄逼人。

“我们吏部司管官员铨选。”

“我们职方司出了柯斜,生擒颉利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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