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也不乏这种蠢货，明明在中原国度过得好好的，偏偏心向蕃邦，又还不肯迁居蕃邦，总是在害人害己。
除了洮砚，柯斜顺带指点了在剿灭黑松岭部中出力的部落，人工种植当归。
人工种植的当归，药效当然不如野生当归。
可野生当归的价格多少，人工当归的价格多少！
不是泛滥种植，人工当归自然也有一片天地。
因为，最多的病患，还是那些出身贫寒的人，能省一文是一文。
甚至有更穷的，病痛只能靠忍。
不泛滥到人参当大萝卜栽，总是有利可图的。
交待完毕，柯斜载着鸭头绿洮砚，千里迢迢回长安城复命了。
金秋十月，长安城的风有些凉了，风打着卷把落到地上的树叶码成一個个小堆。
明德门大开，从六品上城门郎带着门仆，笑容满面地站侧边，让柯斜与右候卫踏上朱雀大街。
“官人，这些兵马是什么来头？”有商贾好奇地问。
有门仆骄傲地回应：“一看你就是外地人。这么说吧，明德门，官进得，商进得，百姓进得，兵嘛，只有得胜还朝才进得。”
入朱雀门，右骁卫归建，柯斜被召进了正在上朝的太极殿。
胜利是不假，但战争的规模太小，甚至可以归结于局部冲突，还不值当天子出朱雀门相迎。
“臣柯斜，平洮州叛乱而归，特向陛下复命，并代洮州父老为陛下呈上礼物。”
柯斜手捧半开的匣子，碧绿的光芒若隐若现。
御史大夫韦挺狠狠瞪了柯斜一眼：“玉石之类的俗物，莫污了陛下眼睛！”
不懂事，要献啥宝贝，不会私下送么？
柯斜哂笑：“堂尊可猜错了，石是洮水鸭头绿石，不是玉，只是作为砚台使用，在洮州都不太有名。”
贞观天子来了兴趣：“快，张阿难呈上来让朕摸一摸。”
贞观天子喜爱书法，对砚台的兴趣远远大于玉石。
唐朝对颜色的喜好是大红大绿，绿色的砚台自然也得天子欢心。
细细把玩了一阵，贞观天子弹了弹：“质地细腻，弹之无声。来呀，以此洮砚研墨，朕手书试试。”
砚台好不好，只凭他人的吹嘘是没用的。
笔走龙蛇，“可造之材”四个飞白体大字跃然纸上。
“嘿，这砚台研磨极快，融水细腻，深得朕心。太府寺右藏署，将洮砚定为贡品，每年十方。”
闻弦音而知雅意，贞观天子当然知道柯斜的意思，加上这方砚台的品质确实不错，能入大唐前五，也不吝卖一个小人情。
“陛下，吐谷浑国书，抗议我大唐袭击其西仓。”
鸿胪少卿刘善眉眼带着笑意出班。
满朝狂笑。
侍御史马周出班：“臣马周以为，可回复：查无此事。”
柯斜咧嘴笑了，看样子马周是上疏成功了，得拔擢从六品下侍御史。
没法嫉妒，马周的才华已经绽放，谁都挡不住，能助推一下才是最划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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