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伶这个主簿,大约一旬才来兵部司一趟。
他具体干嘛去了,连柯斜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大方向明确之后,魏伶整个人精神焕发,走路的节奏都很匆匆,配得上兵部的旋律。
就是这身材,在整個兵部独树一帜、独领风骚。
魏伶想来参见柯斜,被柯斜一脚踢出寮房:“去去去,搞清楚从属关系,你是直接隶属堂尊、侍郎的,跟四司无关,要请示汇报先找他们。”
如果有难处了,再找柯斜是没有问题的,但得通过堂尊协调。
如果堂尊跟柯斜有过节,那更得格外小心。
官场厮混,这些细节问题得注意了,别穿小鞋了都不知道原因,你永远不知道哪天会因左脚先进门而被罚。
即便魏伶现在实质上是柯斜一系的人,没有大事,在公廨里也得保持点距离。
出了寮房的魏伶,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又不是官场青瓜蛋子,当然知道不适合找柯斜,可这不是来表忠心吗?
柯斜放话了,他自然就省了以后的谄媚。
大约盏茶工夫,有令史从尚书寮房方向小跑过来,请柯斜过去议事。
哪怕不跑,柯斜的脚步也很快、很重,在寮房外顿住,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在门上敲了三下。
这个毛病是前世养成的,免得打扰了上官的某些好事。
伏身案牍的侯君集哼了一声:“门又没关,不会自己进来?”
侯君集有一项本事,听步识人,有时候也能派上用场的。
柯斜笑了一声:“下官奉命前来,聆听堂尊教诲。”
跨越门槛,柯斜大步入内。
却见在侯君集的气场下,魏伶有些战战兢兢。
还真不是侯君集刻意针对魏伶,关键魏伶从来没在军中呆过,哪里经得住侯君集的一身煞气?
就这还是侯君集不怎么理他的结果,侯君集要是对他笑,能吓得他尿裤子。
侯君集也腻味,整个兵部都是刚强的风格,偏偏来了魏伶那么一个另类。
魏伶的作用,柯斜跟侯君集重点提过,所以侯君集格外上心,哪晓得魏伶拈不得、甩不得,只是一声“嗯”就让他手足无措了?
有柯斜作陪,魏伶的胆子壮了一些,微微磕绊着说出了自己的规划。
现阶段以选鸽、育种为主,再加上养鸽需要的空间、人手、鸽笼、药材,林林总总的事情不少,要初见成效得三年。
侯君集有点恼火,谁知道三年后接收成果的兵部尚书会是谁?
流官,除了入流的意思,更有流动之意!
“下官勘测的合适位置在这几处。”
魏伶掏出一张草图,特意说明,上头几个画了圈的地方,是比较适合养鸽子的地方。
柯斜看了一眼,一脚蹬到魏伶身上:“你倒是会作死,大安宫你也敢选!”
侯君集看了柯斜一眼,淡淡开口:“哪怕是大安宫外围也不合适,叉了。”
柯斜这一脚,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当侯君集傻么?
第二个地点,是感业寺。
柯斜忍不住破口大骂,是不是不跟武德朝沾点关系,他魏伶就不会选了?
感业寺是什么地方?
安置离宫、无子女依靠的嫔妃所在,你魏伶想干嘛?
知不知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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