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伶尬笑:“下官还有一个地方,龙首原西侧。不过,兵部得跟京苑北面监沟通好了,鸽子在地里啄食点麦粒之类的很正常,可以驱逐,但不能伤了鸽子。”
其实最合适的地点是龙首原上,可魏伶怕到时候雨点般的鸽子屎落入泉水中,罪过可就大了。
侯君集点头:“本官自会跟司农寺武士棱交涉。”
什么京苑北面监,侯君集眼里没这等级的小机构!
兵部对司农寺还是很客气的,因为粮食卡在司农寺手里。
八年的陈粟和六年的陈粟,吃到嘴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侯君集的声音稍稍轻柔一些:“协助养鸽的人手,挑选好了吗?”
魏伶正要开口,却被柯斜跺了一脚,不由恍然大悟:“堂尊,下官没有信得过的人手,要不堂尊推荐一批?”
侯君集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这是当年随本官厮杀,伤残了退下的府兵,可信度高,你斟酌了选用吧。”
这才是侯君集叫来魏伶的真正目的,哪怕是尚书,哪怕平常不讲情面,总有袍泽要照顾一下。
伤残之人,哪怕租庸调有减免,日子总有些艰难,能帮衬一下是一下。
魏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下官一定认真挑选,不负堂尊厚望!”
柯斜轻咳一声:“能用。”
只是让魏伶酌情挑选,没让魏伶养耶耶!
至于买药材、鸽笼材料等琐碎事,就不归侯君集考虑了。
出了寮房,魏伶细细一想,突然出了一背的冷汗。
幸亏有柯斜那一脚的提醒,魏伶才没犯傻,现在想想就后怕。
那么关键的位置,岂能不经过调查,随便安置七大姑八大姨的?
话说出口,为人看轻都是小事,断了前程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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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看了眼柯斜:“我家妹娃子在闹腾,怎么办?”
柯斜呵呵一笑,两手一摊。
尚书的家事,他能咋办?
反正,就算侯君集现在愿意嫁女,贺兰楚石也不敢娶了,堂兄还在东市口吊着玩呢。
侯君集啐了一口:“要不是你娃都有了,老夫真想赖你头上。给个主意!”
柯斜试探着开口:“今年的科举很快开始了。要不然,等张榜那天,国公府上的部曲护着令千金,看看中榜人的相貌,榜下捉婿,必成美谈。”
侯君集闭口不言,眼珠子转了一圈,似乎意动。
好像,逮一个未婚的举子,也是个好事,侯府不就文武双全了吗?
至于两个娃儿,性格太老实了,真得找个能干的姐夫帮衬一把。
柯斜挺了挺腰板:“下官不才,贞观元年明经科第六。”
这是在提醒侯君集,科举上来的人,同样可以有前程。
侯君集嫌弃地看了一眼。
连老侯都看不上柯斜的相貌,就更别说他家那格外看重容貌的妹娃子了。
准确地说,贺兰楚石除了东宫千牛的身份,还有天生一副好皮囊,啥也不是。
可妹娃子就爱俏郎君啊!
柯斜面红耳赤:“堂尊可以看不起下官的容貌,却不能看不起天下读书人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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