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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定方在这里守着杜荷,柯斜的弓箭确实没法突破。

“苏郎将一定要掺和这事么?”

柯斜深呼吸,压抑了一下躁动的情绪。

苏定方马槊斜扬:“圣命难违。”

箭矢破空,角度刁钻,以低于膝盖的角度呼啸着射向杜荷。

马槊抡起,槊锋准确无误地击中箭镝,将射甲箭砸落在地,苏定方淡淡地下了评语:“有进步。”

伤自尊了。

柯斜知道,苏定方的全话应该是:有进步,但还不够。

可柯斜的武艺、箭法,在这位承前启后的名将面前真的拿不出手。

胡禄(注1)里的箭,被柯斜接二连三地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射出,无一例外被苏定方磕飞。

抓住最后一支箭,柯斜的手没有动。

天子戏谑的声音在校场边响起:“射啊,怎么不射了?”

柯斜暗暗啐了一口,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蹴鞠那帮货色!

“最后一支箭,是留给自己的。”柯斜若无其事地松手。

这一句悲壮的话,让贞观天子怔了怔,许久才一声轻叹。

多少好儿郎,也是这么做的啊!

“听说,连房仆射在你面前都没得颜面?”贞观天子吐了口气。“房谋杜断,可是朕当年的左膀右臂啊!”

柯斜笑了一声:“臣当然尊重劳苦功高的前辈,但他们或他们的子嗣要臣的性命时,总不能让臣引颈就戮吧?”

“臣做错了什么,自有朝廷公断,生死无怨。但是,臣不会向挑衅者让步。”

“尚乘奉御也说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能引天子出面求情,杜如晦在九泉之下是该笑还是该气?

但是,以杜如晦之能却治家无方,养出那么一个祸根,也够晦气了。

贞观天子艰难地开口:“朕亲自为保,行不行?”

柯斜回了一個嘲弄的眼神。

不是你们一次次的纵容,杜荷敢那么猖獗,都跑到兵部门口挑衅了?

兵部重地,也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臣在丹州老家时,听庄户说过,圈养肥猪如果动不动拱圈、打架,需要一刀斩断是非根。”

这话让天子沉思,杜荷却在破口大骂:“歹毒小儿,有种杀了我!”

哪怕空等十几年,哪怕无用武之地,哪怕是不中用了,某些挂件还是必须得有!

这个时代,多数男人就是那么想的!

有与没有,是本质上的区别!

柯斜挑眉,看了贞观天子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也听到这话了。

贞观天子为难了:“可是,朕不能让他无后。”

柯斜的坏水直冒:“那不更简单吗?将他捆缚在床,每天灌点催牲口配种的药,轮番安排五十个膀大腰圆的婆娘侍候,总有一个能传宗接代的。”

胖点好,在侧可为屏风,在下可当垫子,在上可为被褥,还是全自动在的。

正常的良人娘子是安排不了,安排官户、蕃户、杂户中尚未婚配的或守寡的,谁有喜就可以曲赦(注2)为良人,你看有没有人干!

天子点头,杜荷眼里满是绝望。

完了,我要不纯洁了。

照这么弄下去,名声全臭,公主自然也尚不成了,可杜荷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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