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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宅中床铺上的刘仁轨,第一次怀疑人生。
名声扫地了。
两名腰如水桶、面如无盐的官娃,天天在他宅院里侍候,偏偏刘仁轨的妻室在尉氏县老家,身边的庶仆根本不敢阻拦咸阳令鄂阳秋的安排。
其实么,刘仁轨也不是那么在意名声的人。
可是,你鄂阳秋可以污辱我刘仁轨的人品,不能污辱我的审美!
但凡官娃有三分姿色,刘仁轨都丝毫不在意名声的。
这年头连龙阳之好都是雅事,靠近两个官娃怎么了?
别说还没有整点风流韵事,就是整了又咋地吧?
大唐的官,又不需要先噶一刀才能当。
就是这兵部郎中也太不讲究了,耶耶臀上的伤还没好,就急着通过吏部下符文,免了自己的咸阳丞,塞进窦占声的折冲府里,当个从八品下兵曹参军。
品秩倒无所谓了,可柯斜这一手横跨文武,不免让刘仁轨心有余悸。
玩脱了,对方的能力比自己想像的大。
刘仁轨偏执,但不是全然不顾利弊,打死鲁宁其实是个意外。
“来人!我要吃汤饼!”
刘仁轨挣扎着释放了库存,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偶尔一声虫鸣都显得格外清晰,一个人也没有。
想起来了,折冲府的兵曹参军是没有庶仆的,不在咸阳县任事,官娃也会被鄂阳秋收回去的。
娘的,就不能多留两天,到本参军痊愈再收回去吗?
哈呸,官场上,一个好人都没有!
刘仁轨也不想想,就冲他这奔着得罪人去的性格,除了天子能欣赏,谁受得了?
他这破性格,就适合当孤臣。
挣扎着到折冲府报到,刘仁轨将窦占声讥笑的眼神记在心头,暗暗发誓,但有青云直上日,便是重来雪耻时。
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本官要你以一敌万!
不少挨过刘仁轨杖刑的府兵眼神闪烁,有人懒得记那仇,有人刻骨铭心。
一名府兵晃着膀子从刘仁轨后方经过,肩膀“不小心”与刘仁轨相撞,可怜的刘仁轨瞬间扑街了。
整个折冲府大营洋溢着幸灾乐祸的坏笑声。
“哎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咸阳丞吗?不,现在是兵曹参军了对吧?”
“不好意思,冲撞到你老人家,要不我先自领两杖?”
府兵伸手拉起刘仁轨,另外一只手用力拍到刘仁轨臀上。
刘仁轨眼睛瞪得铜铃,青筋如蚯蚓般在额头上、颈上乱钻,豆大的汗珠瞬间湿了全身,一声惨叫好不容易咽了回去。
狗东西,早晚有一天,本官要活活打死你!
痛楚这点小事,刘仁轨还是能忍的,不能忍的是配给他的兵曹史,两颗色眯眯的眼珠子总在他臀部打量!
可恶的是,刘仁轨还没有能力更换兵曹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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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虎皮糖,又名琥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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