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欣然领命。
律仪嘛,推而广之当然更好。
侍中魏征对于僚属被揍,早已麻木不仁。
不知道庄伽的脑子里装的是啥,在这悲伤的时刻,非要玩什么煽情,玩脱了吧?
天子大约觉得再这么说话不妥,干咳一声:“司农卿郭嗣本,出具文牒,卫州黎阳仓、荥阳洛口仓、洛州河阳仓存粮,尽数归安抚使萧瑀调用。”
“兵部司交付安抚使铜鱼符,以供宋国公差遣团结兵。”
历朝历代的虎符,因为避讳,在大唐改成了铜鱼符,朝廷官员调用府兵、镇兵、戍卒、团结兵,都需要有铜鱼符才使唤得动。
郭嗣本领命,忽然开口:“陛下,司农少卿武士棱卒于任上,司农寺痛失一员得力干将。”
“臣郭嗣本冒昧,向朝廷索要一名干将补缺,不知陛下能否准许。”
别以为司农寺是啥香饽饽,农官而已,累的时候能累成狗。
所以,即便司农寺的品秩在诸寺中仅仅次于太常寺,位置同样少有人问津。
“索要”二字,道尽了司农寺的辛酸。
“司农寺不是还有少卿李纬吗?”尚书右仆射高士廉疑惑地问。
房玄龄适时翻了个白眼。
虽说当了宰辅,气量也宏大,可房玄龄对李纬(注)就是看不上眼。
无关过节,但一介农官,成天把胡须弄得飘飘欲仙,就是看不顺眼。
当官难,难入上官法眼。
不拘容貌服饰,人家骂你邋遢,丢尽天下官员颜面;
讲究一点吧,明明也没耽误事,偏偏上官就是觉得恶心。
上哪儿说理去?
“李纬老实,守成尚可,遇事多少不足。”郭嗣本苦笑。“诸公知道,司农寺官员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
朝官们相视而笑。
司农卿郭嗣本出使过薛延陀,司农丞相里玄奖出使过高句丽,不务正业的评价恰如其分。
郭嗣本要的,是一个在司农卿缺失时可以拿主意的助手,而不是李纬这种只知闷头干活、不知抬头看天的憨憨。
柯斜撇嘴。
还能有谁?
正五品上中书舍人杨弘礼,右迁从四品上司农少卿,这资历、这跳板,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
等等,中书舍人、给事中、尚书左右司郎中并称预备宰辅,杨弘礼会为了一个四品官跳到司农寺去?
好像不太合理。
得到天子的询问,郭嗣本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臣请陛下迁兵部郎中柯斜为司农少卿。”
柯斜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
不是,那么大一个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柯斜难以置信地看向郭嗣本:“司农卿,你是不是说错了?我才二十七岁啊!”
郭嗣本呵呵笑了:“太常少卿萧锐、宗正少卿长孙冲、鸿胪少卿长孙涣,哪一个不是年少有为?”
柯斜无语了。
我什么身世,也配与他们相提并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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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贞观政要》有李纬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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