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报时。
柯斜一压手掌,录事、执刀齐心协力,将两名泼皮扯起,在半空中晃啊晃,活像两块腊肉。
“彩!”
梁泉县的黎庶叫唤道。
未必是多厌恶泼皮,关键是这年头没有多少消遣,看看吊人也算是一桩谈资。
某天在市口,看到衙门吊了两个人,姿势可优雅了……
指望吊两个泼皮就能让阴雨天多过晴天的凤州晴朗,想甚哩?
柯斜这一手,最多也就是杀鸡儆猴。
还真别说,这一手下去,州衙里瞬间服服帖帖的,哪怕有什么幺蛾子也是背着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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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吏部主事、门下省传制莅临凤州,旨授原御史台令史陈钱为从九品下凤州参军事。
旨授只经过吏部与天子,不过三省,速度自然快得惊人。
州衙上下对此表示震惊。
上一任刺史上表,朝廷没有两三个月不加理会;
使君请任用官员,合不合规且不说,来回的时间也就一旬,这是何等的背景!
“这一位是洋州录事参军葛萨宝,奉了洋州刺史赵节之命,来与使君协调。”
赵节为什么没来?
按规定,刺史、县令及上佐,无故不得离境,不得充当使者,能随意进出的最高官员就是录事参军。
所以吧,这一位名字有点奇怪的录事参军,就成了邻州交流的使者。
柯斜挑眉:“咋,他还想打一场啊?”
吏部主事与门下省传制轻笑,这二位的过节在长安城是公开的,要不是结束得快,怕都会以他二人打斗的结果来博戏了。
斗归斗,他二人没有任何个人因素,都是为了维护自家阿弟出手,就连天子都没法见责。
谁也不能说维护阿弟不对。
葛萨宝抚须轻笑:“使君说了,柯使君有意,可以在交界处打一架。”
“不过,今天下官是奉命来协商两州法曹官吏互换的事。”
嘿嘿,想不到赵节也与本官一样,遇到不太听话的法曹官吏。
“本着睦邻友好、合作互利的原则,凤州与洋州将进行司法工作的交流,在吏部的指导下,试行官吏交换,希望能从比邻学到更先进的工作经验……”
柯斜洋洋洒洒地说得了一大堆,让负责记录的杨当头手都抄酸了。
回过头来一看,好嘛,下笔千言,空洞无物。
一个“换”字就能解决的事,偏偏扯那么一大堆有的没的,真是嫌下面人累不死是吧?
柯斜瞪眼:你懂个毬,官话说少了,不得让赵节那厮笑话本官呐?
为官不会说官话,那是要被人耻笑的。
衙门里就没有秘密可言,不多时,法曹内哀鸿遍野。
“邢参军,求求使君吧!我们以后都听从使君吩咐,使君说向左我们绝不向右!”
凤州前辈的官员们升迁、调离,后果还历历在目,几乎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啊!
不管谁再怎么标榜清白、公正,在这灰不溜秋的衙门里,怎么也得有点把柄。
离开了凤州,别人要怎么查自己的过错,就是想补救也鞭长莫及了!
邢友余也慌了,才在市口跟使君争辩没多久,这交流的说法就接踵而至,还就只针对法曹,要说不是刻意,谁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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