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聊着林逸思的事,偷听的解缙直勾勾的盯着一处,忽然他猛的看向李希颜,语气飞快的问道:
“李先生,北榜不会真是你弟子干的吧,今下午是不是陛下是在奉天门做了什么?”
李希颜淡然道:“老夫那弟子仗着自己深受陛下喜爱,一个小小的九品校书就敢上书言事,也不掂量一下他的身份职权。”
“若非陛下关切北方学子,又对林逸思非常喜爱,认真听了他的建议……哎,老夫这弟子年少不懂事啊。”
解缙一听,心底对李希颜更加敬佩,心想不愧是李先生,如传闻般执教甚严。
“别人都在赞美您的弟子年少有为,而李先生却在担忧他持宠而娇。外人那是拿林逸思当谈资,而李先生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弟子好。”
李希颜听着解缙的话,捋着下巴的胡须笑了起来。
…………
秦淮河的另一边,岸上楼层最高,装修最豪华的青楼。
今年的花魁柳月蝶独坐在银镜前黯然神伤。
周围的姐妹们都在说着林逸思和蝶恋花的事,但她一听见这些消息,总是忘不了那一晚,林逸思说“这首词乃是为母亲所作”的话。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奴家的朱颜还能看多久呢?”
柳月蝶放下银镜,黯然的走到窗边,又走到锦瑟前,弹奏起蝶恋花的曲子。
“为什么总是忘不了他?”
…………
此时,京城各处的茶楼、酒楼,文人墨客争相谈论着今下午林逸思的事。
他的风光事迹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神乎。
为救父亲亲身携母敲鼓,面见君王,石灰吟出,万岁爷感念他的孝心和品德,免了其父林工部的死罪。
宫门前被北方士子拦下,林逸思听闻会试之事,怒而为北方读书人发声,独身进谏陛下。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美到极致的伤感,却是林逸思感怀母亲之作。
奉天门前,万岁爷亲自拿戒尺对林逸思和二皇孙孜孜教诲,才华品德深受陛下喜爱。
……
傍晚回家的路上,林逸思挨着林诚义坐在马车上,偶尔能听见有人念叨他的名字。
原本他以为奉天门的事会先发酵几天,最后传遍京城,进而传遍天下。
倒是低估了吃瓜群众的热情。
林诚义每次听到有人夸赞自家儿子,总是情不自禁的朝马车外张望,不时露出笑容。
到了家门口,林逸思许久未见的大舅王伯拉着二舅王仲坐在门口等着。
马车一停下来,王伯立马站起来朝马车张望。
一见到林逸思跳下马车,他立马想拉着王仲过去,但二弟一声不吭,他只好独自跑过去,一把抱住林逸思,半空旋转七百二十度,大笑道:
“我最最最最疼爱的小外甥,有没有想你大舅啊?”
林逸思虽然穿越过来后经常被人抱着,但还是有几分不习惯。
他看着穿越来的时候劝母亲和离的大舅,有些许无奈道:
“母亲常念叨大舅二舅,我心里也常常念叨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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