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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毫不在意林逸思话里暗含的意思,他注意到林逸思头上带着的乌纱帽,不由放下了林逸思,但始终握着林逸思的手,生怕他跑开似的。

“亲家是来看望娘子的?”林诚义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

悄然走来的王仲点头,抢先答道:“好些日子没看望三妹和小外甥了,心想过来看看。”

林诚义笑了笑,他瞧着王伯对儿子热情似火的样子,便知是王伯拉着王仲过来的。

林诚义与王伯兄弟俩寒暄了一会儿,他才得空看了眼被王伯紧拉着的林逸思,见到儿子给自己递眼神不免一笑。

林逸思等人走进大门,就见王氏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瞧着母亲走来,林逸思找准机会,挣脱王伯的手,小跑过去,拉着王氏的袖子道:“娘,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啊?”

王氏不以为然的解释道:“你和你爹都是在朝廷当官的,你娘我走出门被人瞧见了多不好。”

封建礼教的束缚嘛,林逸思在皇宫就体会过了。

他没多在意这些,紧跟着王氏走到正堂。

王伯走进正堂,见到墙上挂着的对联似的字画,指着字画笑问:

“子厚,半個多月没见,家里又添了文人笔墨,这是哪位名家写的啊?”

林诚义笑了笑道:“我写的。”

王伯顿时感到失望,不过很快又闪过一道想法,大笑道:

“二弟咱家里不是留着一幅宋代名人的字画嘛,咱是武人,拿着这字画也没用不如送给子厚算了。”

“这正堂乃是招待客人的地儿,要是没点文人的笔墨装饰会被人瞧不起,那些人瞧不起三妹、小外甥他们,就是瞧不起咱王家!”

旁边的林逸思虽说早已对王伯的趋炎附势有着一定认知,但没想到人家还挺会送礼的。

借口找的挺好,只是刚好撞到了墙头上。

他静静的等着老爹说出这道对联的来头,期待王伯尴尬的脸色。

林诚义走到字画下面的桌前,从一处隐蔽的抽屉里拿出一道金色的绫锦织品。

由于林诚义拿着的卷轴像极了圣旨,王伯和王仲一见立马跪了下来。

林诚义浅笑道:“亲家这是作甚?我手里拿的不是圣旨,是陛下送给我儿的锦书。”

王伯与王仲对视一眼,尴尬的起身笑了笑,抬头正好看见林诚义张开卷轴,读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是青雀在大本堂写的,正好被陛下听见了,便写了下来勉励我儿。”

“这这这……”

王伯疾步走到林诚义边上,瞧着卷轴上写的字与墙上挂着的一模一样,顿时愣在原地。

他一脸惊愕的转头看向坐在黄花梨木椅上摆腿玩的林逸思,转为惊喜。

“我最最最疼爱的小外甥啊,这真是你写的?”

林逸思一脸无所谓道:“想到了就随口念了一句,没想到传到了陛下耳里。”

王伯不懂这句诗好在哪里,但懂它的含金量。

陛下亲自抄录了一遍送给小外甥,不就证明这句诗写的极好吗?

果然外界传的不假,万岁爷非常喜爱小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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