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彩一直把我拽到厨房,屋里只有小雅一个人,正坐在马扎上刷洗碗筷,水盆里摞的满满的,全是泡沫和油星。
“给你抓回来了”。
她往前一推我,揉着眼睛:“……任务完成,我要去睡觉喽”。
我问她红色越凌花开了没有?她指指嘴,已经吃了下去。
“农场里中尸毒的孩子不光你一个,他们怎么办?”。
“病了就吃药啊,过几天就没事了”。
化解尸毒,必须用到圣女花,可据林初羽所说,木里族长能拿出来的圣女花还没他手指头多,简直是杯水车薪。
“不是木里爷爷,是我姐姐”。
小云彩纠正:“木里爷爷躲着不肯见人,姐姐把房子都抵押了,才买来了这些药,妈妈说,就算姐姐当不了家,也得把钱还给我们”。
抵押房子!
要破釜沉舟吗?看来白英云朵志在必得,我想不明白的是,干吗非要抢这个烂摊子?大锅饭势必会被淘汰,白英氏人分了家,又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何况,也可以化整为零,让孩子们的父母负担一部分费用,应该没人会反对,犯不着借钱当这个大善人。
除非她另有所图。
小云彩走了后,小雅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向我传达胡小铃的指示:“第一,不准瞎打听,第二,不准到处乱跑,第三,把全部心思放在找僧袍上,而且要保密,特别是当着红姨的面,一个字都不许提”。
“有没有第四?”。
“让你注意安全”。
她抬起头:“遇事不要瞎逞强,把自己弄得下不了台,但也不能净往人后面躲,起码得装装姑爷的样子,表表决心,分寸自己拿捏,别给她丢人就成”。
然后甩掉手上的水,又掏出一盒真元珠:“师父再三交待,让你把这个贴身藏好,到了紧要关头能救命,平时有点不舒服啥的,就吃上次给你的那两盒”。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一样吗?”。
“真元珠其实分为不同的等级……”。
小雅抬起屁股,往窗外望了望,生怕红姨会再次出现:“我也是刚听师父说的,有的只加了奶精和少量蛇胆蜜,闻起来一个味儿,药力可差远了”。
稍微好点的,蛇胆蜜的含量就高,一二级会往里掺入花粉,但完全由圣女花制作的,少之又少,至于价格吗,贵到能把你吓死。
但也只有这一种真元珠,才能退羽为人,具有立竿见影的功效,堪比白衣卫的苦心丸。
“之前那两盒是什么等级的?”。
“一般吧”。
她嘻嘻笑:“反正治拉肚子没问题”。
奸商!真是害人不浅,搞不好就把小妹给坑了。
“山下又飞无人机了吗?”。
“飞了一次,不过和老祖没啥关系,城里现在很乱,好象有三四拨人都在找同一个女的,已经惊动了警察,不太敢明着来”。
“这女的是什么人?”。
小雅摇头。
“那除了乌头会,还有谁在找?”。
又摇头。
我气的用手指着她,差点没戳脸上:“你,你……”。
“不能怪我,有些事,红姨和师父老在背地里商量,当着我的面啥都不说,只是劝她不用担心,同益古镇是乌头会的地盘,要是连我们都找不出来,那不是上了天,就是入了地”。
“吹,当家的都被人绑了票,还吹呢”。
“哥,你心里是不是有鬼?瞧你那样子,不象是替师父着急”。
小雅撅着嘴:“那女的你认识?”。
“傻妹妹,我是替你着急,万一胡大志人间蒸发,你爷爷的事还怎么查?”。
我发觉自己有点失态,深呼一口气:“……假设是他指使的,又是谁动的手?如果不是,也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些线索,毕竟你爷爷在出事前和他接触过”。
俩人之间的恩怨只有他们自个儿明白,其中也许还牵扯到小雅的母亲,胡娇仪。
小雅低着头,不吭声。
我困兽似的在原地转圈,猛的站住:“张阿婆怎么跟你说的?”。
“哦”。
她恍然醒悟:“我差点给忘了”。
张阿婆听说过张巧人,但所知有限,这个人就象飘落在山涧的树叶,转瞬即逝。
胡仙方死后很多年,消息才传回同益城,张鹿子从来没见过这位师祖,有心的话,在堂前供奉个牌位,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可他突然抛家舍业,只身一人去了西域。
“这一走就杳无音讯,家里人都以为死在了路上,没想到,他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说已经和师祖的后人结了亲家,转过年,便敲锣打鼓的把张巧人送了过去”。
而胡灵童和张巧人的神秘失踪,并没有引起张家人的怀疑,主要是因为经常和小女儿联系的张鹿子突然不知去向,再加上路途过于遥远,写了书信也象投石入海,时间一长,索性把这位远嫁的姑奶奶给忘了。
“后来是怎么知道的?”。
“是胡金童,他派人来过”。
这家人心真大,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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