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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婆说她的这位老祖,一辈子只对两件事感兴趣,第一件是药方医典,第二件吗?”。

她示意我低下头:“……就是讨小老婆”。

据不完全统计,这位张家始祖前前后后娶了五位夫人,但你不能怪他花心,人家每次都是鳏后再娶,也不能诬蔑他克妻,刨去两个意外丧生的,仨夫人中最短寿的也活到四十五岁。

夫人多,儿女自然不会少,张巧人是张鹿子的最后一位夫人所生,谁也说不清他当时已经活了多少年。

“真的假的?”。

我一边听、一边算,越算越难以置信,起码在百岁之上。

吃了什么药会如此生猛?。

甚至有人声称,张鹿子乃不死神医,拥有长生之术,至于他的下落,大概齐是厌倦红尘,仙游海外去了。

“逗你玩的吧?”。

“这你得问张阿婆”。

小雅抿着嘴笑:“不过有几句话我没听懂,说张巧人虽然姓张,但甭管从哪儿论,都不是真正的张家骨血,分财产的时候早就有言在先,那几房太太生的孩子,可以姓张,但不能自称为张鹿子的后代,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难道有人给张鹿子戴了绿帽子?老头既想要脸,又不想吃哑巴亏,一生气,才把这白送的闺女嫁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张阿婆让我嘱咐你,这件事不能逮谁给谁说,说了她也不会认,而且,见你一次、就抽你一次”。

小雅扬起一只手,“啪啪”的比划着。

“是抽你吧?”。

我一把揪住她辫子:“小丫头,耍我是不是?”。

“哥,我错了,我错了……”。

她嘻嘻的笑,突然转身抱住我腿弯,肩膀顶着腰眼往外推,这是要攻我的下三路,可脸憋的通红也没把我摔倒,伸手挠我的痒痒肉。

没瞧出来,还是个练家子。

俩人正打闹着,冷不丁进来个人,是任心岳,一手端着空碗、一手拿着筷子拣菜渣吃,见屋里有一男一女麻花似的拧在一起,喊了声:“妈呀”,闭上眼,摸索着把碗往案板上放:“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你等会儿”。

她回过头,发现是我和小雅:“嗐,我还以为……”。

我用力咳嗽一声,冲她挤眉弄眼:“徐数去哪儿了?”。

“谁知道啊?木雷大爷让他帮点小忙,好家伙,这下可撒了欢了,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你没问问?”。

“老爷们的事,我从来不管”。

“他不在也好,咱们去你那屋,有话跟你说”。

“……就在这儿说呗”。

任心岳不想让小雅误会。

“法不传六耳,只能一对一”。

我扭头警告小雅,把嘴巴闭严实了,然后推着任心岳往外走,背后传来“哗啦”一响,象是炊帚被她狠狠扔进了水盆里。

“干吗非上我屋里来?瞧你妹妹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任心岳一个劲的埋怨,门也不让关,抱着胳膊,倚着门框:“有什么事,说,说完赶紧出去”。

好象我要吃她豆腐似的。

“小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我还没问你呢”。

一提到这个,她显的很紧张,转身掩上屋门,从缝隙里往外张望:“……你胆子也太大了,整个圣女寨都是元祖的人,你竟然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嘴吃,要是被捉奸在床,连我都得跟着倒霉”。

“那你为什么还帮我?”。

“谁帮你啦?”。

任心岳瞪着眼:“我是在帮小妹……”。

昨天夜里,她和徐数正准备休息,电脑屏幕上的实时监测数据突然少了一组,只好带着维修工具和更换部件,前往这组设备的安装地点。

往下滑两个雪坡就到了。

好在问题没有想像中的严重,排除了故障,夫妻俩冻的哆哆嗦嗦,依偎在一起往回走。

下来容易,但由于积雪松软,再往上爬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俩人你拉我、我推你,累的气喘吁吁,眼瞅着即将到达坡顶,任心岳一脚没踩实,脸朝下趴在雪窝里,幸亏及时拽住了一个半硬不软的东西,这才控制住下滑的速度。

她一句“阿弥陀佛”没念完,脸就吓白了。

抓住的是一只人手。

一只毛茸茸的冰冷小手。

“小妹被风吹起来的浮雪盖住,只露出半张脸,徐数用手电筒一照,脸上也有一层白毛,就知道她不是正常人,可也不能因为这样任凭她冻死啊,便背回了圣女寨……”。

任心岳让徐数抱着被子去和贺同志挤一晚上,然后替小妹擦干身子,换了衣服,正在这时候,乌头会的人吵吵嚷嚷的来了,任心岳以为是来抓小妹的,一口将蜡烛吹熄。

“她一觉睡到大天亮,说来也怪,人醒了,脸上的毛也不见了,变成了个挺漂亮的姑娘”。

小妹肯定是遭遇了什么,说不定又被人偷袭了,为了防止变身,所以吃下了复元生,这一点毫无疑问,如果是喝了那瓶血,身上的白毛会立刻消退,不用等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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