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糊涂吗?当然不糊涂。
作为给大明续命一甲子的张居正唯一的弟子,说他糊涂,那是对张居正的不尊敬。
光看张居正死后,万历为了清除张居正留下的影响,所采用的手段,就能知道,这个皇帝自有心术。
不过他也只能算不糊涂而已,却绝对算不上是一位明君。
至少在与文官的斗争中,始终是处于下风的。
张宽知道万历能猜到自己求活的意思,却没有想到万历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还好自己就没有隐藏过自己的真实目的,万历知道了也无所谓。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自己这样一个大活人!
“陛下圣明,草民惭愧。”
张宽赶紧跪倒行礼,这时候磕头不丢人。
万历微微一笑:“你此计虽好,却也有纰漏,若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反而要急着杀你灭口,你又怎么办?”
张宽心中却不以为然,那些朝臣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灭自己的口,说不定还想着再让自己搞一次危险行动呢!
只是这话是万历说出来的,张宽此时还没有猜出万历的目的,所以不敢随意答话。
万历却看向了魏伸:“去,叫骆思恭进来。”
此时的锦衣卫只有一位左都督王之祯,却没有正经的指挥使,骆思恭此时乃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虽然没有挂上指挥使的官衔,却是北镇抚司的实际管理者。
从锦衣卫到养心殿,需要的世间并不少,最少也要大半个时辰。
万历闭着眼睛不开口,殿中谁都不敢开口。
可没过一会儿,却有一名内侍跑了进来。
“启奏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万历睁开眼睛,却是眉头一皱,他如何不知道这是郑贵妃知道了太子遇刺的消息,特意跑来打听情况的,只是他现在却没有心情理会郑贵妃。
“去告诉郑妃,让她回去,朕现在谁都不想见!”
那内侍身躯微微一震,也不敢说话,径直去传旨了。
魏伸却趁机在万历身边说道:“陛下,巡皇城御史刘廷元已在午门等候,说是知道了太子的事情,前来请旨审案!”
万历的眉头锁的更紧了,似乎还有一些生气:“宫中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进刘廷元的耳朵里,你就是这么管理宫禁的?”
魏伸很光棍的跪了下来:“臣有罪臣有罪!”
张宽却又自言自语道:“这不就更加做实了此事是外朝指使的?”
他的话声音挺小,万历一时没有听清,随即怒道:“有话就大声说!”
“是,陛下,草民以为,此事却与魏公公无关!”
万历一愣,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了看魏伸,又看了看张宽:“你为何要帮魏伸说话?”
魏伸却已经吓的快要晕过去了,刚才万历说他宫禁不严,他虽然跪下请罪,可心里却没有多少担心,这宫里跟筛子一样全是眼,万历岂能不清楚?此时不过是借机出口气而已。
可张宽这么一说,却让万历误以为自己与张宽有联系,这才是要命的罪过!
顿时,魏伸跪倒的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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