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的在那座大房子的时候，曾经听那两名太监说过王之寀的身份，这才斗胆一试，没想到王之寀还真与此事有关。”
万历闻言，眼中的杀意略微减轻了些，却看向一旁站着的魏伸。
“张宽入宫那日东华门值守的禁军，全数拿下，当值的将领交东厂来审。”
“臣领旨！”魏伸连忙跪地向万历行了一礼。
“去吧，不要耽误了！”
万历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魏伸先去把此事给弄清楚，并且离开自己。
魏伸赶紧称是，扭头就走，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却深深的看了张宽一眼！
张宽也分不清楚魏伸给自己这个眼神到底是要啥意思，赶紧将头给低了下来。
等到魏伸出去之后，万历这才沉声说道：“张宽，你是个聪明人，朕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张宽心中叫苦，你那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却也不敢不答，只能垂手说道：“陛下请问。”
万历看着张宽，冷声说道：“张宽，你可觉得朕是个明君吗？”
张宽一听，浑身冷汗都快给吓出来了，这个问题可是个要命的问题！
万历皇帝几十年不上大朝，你说他是明君？那无论如何也算不上！
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君王，却指挥了万历三大征！还都嬴了！
你若说他不是一个明君，这似乎也说不过去。
他还以为自己这条小命已经快救回来了，可万历这么一问，他又感觉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绞绳又紧了几分！
“陛下当然是明君！”
张宽不敢犹豫的太久，还是先派马屁的好！
“哦？朕是明君？那你说说，朕明在何处？”
万历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宽，又继续问道。
张宽一时语塞，大脑飞快的旋转：“陛下英明神武，可比日月……”
“行了！”万历皇帝却一挥手，拦住了张宽。
“朕做过什么，朕心里有数，朕与明君这两个人怕是挨不上了！”
看着万历脸上露出苦笑，张宽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上了头，竟直接说道。
“陛下派人去收矿税，这就是明君之所为啊！”
万历皇帝显然有些意外：“你说朕派内监去收矿税，是明君之所为？”
张宽虽然有些后悔，此时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小的以为，普通的老百姓连饭都没有吃，如何还有钱去开矿？如今能开矿的，又有几个不是地方富绅？陛下收些矿税又怎么了？不过就是从那些地方富绅的口袋里抓些钱出来，怎么，我们这些小民给陛下交了钱，那些富绅就掏不了这个钱了？”
见万历不说话，张宽又继续说道：“小的没见识，却也知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怎么，君父没了钱，还不能向子民要点钱花花了？况且陛下收的这些矿税又不是自己用了，朝廷有事的时候，陛下不是一样开内库放银子？这那一笔不是用的矿税？”
万历听的哑然失笑，指着张宽笑道：“若朕真是你话中的那样，那朕早晚要成为一个暴君！”
张宽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会儿，却听见万历皇帝又幽幽的说道。
“张宽，你觉得太子如何？”
张宽一听，心中怒骂，我擦，这特么没完了？！要命的问题一个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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