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与魏伸一样不发,等着万历皇帝发话。
等了许久,才等来了万历皇帝一句。
“就只有高攀龙吗?”
张宽心中一凛,万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高攀龙还不够吗?还是觉得一个高攀龙不够分量?
他赶紧将身子伏下去,生怕万历会在这死后看见自己。
却听见万历暴喝一声,将手中的口供扔得远远的。
“东华门外的禁军全数被调开,这是一个无职官员能做到的?朝中若没有人帮助,高攀龙如何能做到这样的事?宫中守卫不严,这是要拿朕的脑袋开玩笑吗?”
他这一声怒吼,整个养心殿的宫人全数跪倒。
没有一个人不是在瑟瑟发抖。
就连魏伸和骆思恭此时也跪了下来。
却听万历的咆哮声越来越大。
“连朕的禁军都能调动,他们好大的本事,这分明是在向朕示威!骆思恭,你们北镇抚司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骆思恭的脑袋埋得更深,暴怒状态下的万历,还是不要顶嘴的好。
可张宽却好死不死的接了一句下茬。
“以小的看,高攀龙不过是中间组织者,拿住了高攀龙,自然能挖出萝卜带出泥,他们谁都跑不了!”
这一句话一出口,张宽就知道坏了,自己多嘴了。
果然,万历听见了张宽的话,直接指着张宽说道。
“你不要在下面小声说话,大点声!”
张宽无奈,只能放开了声音说道:“陛下,小的以为,高攀龙乃是居中调度之人,无论是宫中还是刑部都是由他组织的,只要能抓了他,不愁找不出那些人!”
万历点点头,却看向骆思恭:“骆思恭,你听见了?”
“臣听见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拿人!”
“臣遵旨!”骆思恭赶紧向万历磕了一个头,起身向殿外走去。
“行了,都起来吧!”
万历发了话,满殿的宫人赶紧站了起来,张宽也顺势站了起来。
却听见万历幽幽的问道:“张宽,朕心中有一个疑问,却只能由你给朕开解一下了。”
张宽心中莫名奇妙的一紧,赶紧陪着笑脸说道:“陛下若有垂询,小的知无不言。”
“张宽,朕想问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王之寀与此事有关?并且能直接去拿到他的口供呢?”
万历皇帝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扎穿了张宽的心。
张宽明白自己考虑的事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周到了。
那就是从事情的起因来看,王之寀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任谁来查,都不会将怀疑对象直接放在王之寀身上。
就连张宽也不是由于后世看过梃击案的全貌,对王之寀心中生疑,这才去找王之寀一试,却没有想到王之寀竟然还真就是合谋者之一。
只是这种事情,他总不能全部告诉万历皇帝。
他心念急转,想着如何才能又将王之寀的事给说的合情合理,又能不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给说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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