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见到这个情况,内心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显然他忘了,自己所就职的地方,是怎样的部门机构。
寻常衙门中的衙役,光是巡街一趟,都知道搜刮油水,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实权部门,平日里不知道压榨了多少官员的银子,有些心虚的官员。
甚至可能暂时没落在皇城司的手里,都会往这里送银子方方面面打点,其用意不言而喻。
二楼雅间。
三人落座,酒菜上齐,推杯换盏。
三杯酒下肚,陶海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人在摇晃,舌头微微打结。
“大人,您是不知道,虽然您今天大显神威,以强劲武力打败了他们,可底下不服您的弟兄还是有很多。”
“大人想要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光是以武力压人,显然不够,这日后能力的展现,是至关重要的一方面。”
对于这点,李牧当然很清楚,但是他今晚,是要对皇城司摸底套话来的,因此自然要摆出虚心求教的态度。
故而他为陶海运倒了一杯酒,说道:“我初来衙门,现如今还有许多条条框框不懂,这日后还要仰赖你们和众兄弟多指教。”
陶海运轻轻拍打着李牧的肩膀:“这话我爱听,这样吧,我虚长你几岁,以后咱私下里,你就叫我一声陶大哥,我叫你一声李老弟。”
“日后在皇城司,咱就无条件的站在李老弟身后。但凡在皇城司里,李老弟有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
另一边,自称酒量不好的常青,在席间话也不多。
此时他听到陶海运说出这番话,先是看了李牧一眼,见之表情一如先前。
心中不禁在想,到底是此人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还是真没有点上位者的架子,不懂官场忌讳,没有察觉到陶海运话语中的得寸进尺,与试探之意。
不过他仍是照以往的经验,出来打圆场,与陶海运说道:“陶勾当,你喝多了,又开始胡言乱语,大人是指挥使,是我们的直接上司,岂能跟你称兄道弟。”
“诶,常押司,这一路走来,大人的性情,你还不了解吗?大人就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
陶海运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看着李牧问道:“大人,我说的对吗?”
李牧轻笑:“说的很对,我又岂会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常青,你也不必如此拘谨,酒场无大人,你就跟海运一样,以后咱们私下里,不论官场那一套,就是大哥和小弟。”
要说之前常青还没有看出一些端倪,这会儿李牧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厉芒,清晰被常青捕捉到了。
由此可见,这李牧并非像他展现给众人的那个莽夫人设一般,其心机与城府,估计很不简单,不然也不会将作为“勾当”,审问过形形色色官员的陶海运,都被蒙骗在鼓里。
常青想到这里,连忙站起身,抱拳道:“属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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