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树庭听完铁伟宁简洁的概总,心中老怀安慰。家里这么多孩子,论才智才气,云清的孩子是最令人意外的。年龄小,和俊海、子星这拨孩子差着七八岁呢。偏偏是这个不起眼的小豆丁,给了众人眼前一亮。就冲伟宁家那上万册的藏书,邹树庭都对外孙刮目相看。
“其实,陈文里都详细论述过。也是机缘巧合,在庞家的藏书里看到,庞老先生的航运遐想,很庞大很有想法。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生活在我们这个年代,如果再给他十年的时间,他的航运帝国能够涉及海处。在他的札记仅仅描述了一下,但他有当时庞家极其庞大的航运设备、基础、人力,有这些配合实现并不难。难的是时机不对。”伟宁回想了一下他之前看到庞老先生的札记,又觉得有必要让舅舅们重视。
邹树庭又接过邹云舟递过来的庞康仲的札记。虽然两人都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但两人生活轨迹不同,竟没有机会认识。字迹很流畅,是行楷,非常的大气。看得出此人也是个性格豪爽之人。札记关于庞家航运经营的方向方针都有记载,要说详细,却也比不上伟宁那沓十万字的阐述。
“看了他的札记后,又想到舅舅在经营航运这方面的生意,就借花献佛捣鼓出这份文件。不过说真的,舅舅们如果在这方面发力,别说五十年,旺他个五百年也不在话下。”
邹云舟一听兴奋的直拍桌子,将众人吓了一跳。“承你吉言,方舟未来一定大放光彩。可这实施起来不容易呀!每一步都是钱。”
“但每一步回报也很惊人。舅舅不妨考虑从银行哪里考虑一下。现在的银行很乐意客户贷款,自家的钱就用来备用流通,完全不需要考虑后路会断。”
苏俊海忍不住问,“伟宁,你念大学主修的不是建筑吗?怎么感觉你对金融经济也很了解。”
“我自修的。”
邹云舟扣扣桌面,“咱家这里的人,除了你们爷爷奶奶没参与入股方舟,其余两家都参与了。”
苏以纯伸伸手,“不多,当时就是支持一下大舅子。俊海,你知道一下就好。”
“对,10%的持股。”邹云舟补充。
邹云帆也持有10%,当年也是真金白银的投钱的。想不到十几年而已,市值已达上亿。现在方舟要深化改革,要突破现有的困境,就得拿出可行的方向方案。
“没错,我这里持有70%的股权,有10%在你们爷奶处。今天我做个重大决定,把我名下的股权划给伟宁20%。”
伟宁啊了一声,“为什么啊?我一没投钱二也没做什么贡献。不要不要不要。”连说了几个不要。无功不受禄,不是自己挣的,用着不得劲。最最重要的是今年春节小舅邹云涛闹的那出,让他记忆深刻。
邹云舟压压手,“你外公手里这份陈书,堪比十年计划,你说值不值。”
伟宁讪讪笑,“舅舅,照你这么说,别人可不以为我别有用心。明明只是一份微不足道的陈书,竟得了这么大的收获。我可不要。”怎么也不肯要。
邹云舟无法也说服,只好另寻机会开导他接受。
这时伟宁写的陈书已传到同龄人手里。作为方舟集团邹云舟的大儿子邹子星,已经被震惊了。他仅是一目十行的看了几页,后面的就惭愧的看不下去了。
“苏蓉,你准备去哪?”会议本来开得就莫名其妙,内容还是生意上的事,苏蓉听着乏味,正悄悄地准备溜走,被邹云洁逮了个正着。
苏蓉堆上笑容,“这不是开完会了吗?而且也不关我的事。”
“马上你的事轮到你了。”
苏蓉傻眼了,还专门为了她开个会议。“有我什么事?”
邹云洁瞪了她一眼,“陶水水的事。”
旁边有几人听了就喷笑了。
邹云洁点点她,“看看你干的好事,人家叫吕良水,你起个花名想气死谁?苏蓉,你二十七了,老姑娘了。谈恋爱也谈了五六个,你能不能正经定下来。人家吕良水那里不好了。我跟你说,你带回的几个男的,就属吕良水最正派,你如果连这么好的都看丢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邹云洁不说则已,一说话苏蓉就头痛,“妈,我先声明,陶水水可不是我起的,是你乖孙苏沅起的。”
正窝在程悦怀里的苏沅,听到姑姑提到自己,“我(窝)说的,陶(桃)水水,好多水。”稚嫩萌萌的话,引来一串笑声。
苏蓉摊手,你们看,真不是我说的。
“我跟你说,立即马上恢复跟吕良水联系。”
林方茹看出苏蓉不愿意,但作为一个过来人,比这些小年轻经事多,比他们看得准,又是唯二见过吕良水本人的。
“苏蓉,这回外婆也站你妈这边。小伙子看着就很正派。而且浔阳陶水的吕家也是个世家大族,怎么也不会太差。再说,光他通身气度,有可能是你耗尽此生等来的那个人。”
苏蓉向来喜欢我行素,父母越逼着她越忤逆。但世上只有两个人她不会,一个是她外婆,一个是坐在那里和长辈畅谈的铁伟宁。
“那我也得找到人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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