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太想到早上的事,上午又碰见那个遭瘟的小兔崽子,尤其听了那番话之后,什么好心情全没了。
“妈,你一天都在家,饭也不做,我们回来吃什么。”曾明觉在厨房转一圈,厨房一点油烟味都没有,饥肠辘辘令心情更郁闷。
“我是你妈。不是做饭的老婆子。”心情不佳的曾老太拾起话头就怼了回去。
曾明觉也不意外,“那晚上吃什么?”
曾老太指着他大骂,“你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工作工作称手,工资工资差一大截。也亏现在不用你们交伙食费,从下个月开始交钱。”
严丽华把男人推出厨房,“我来做,时间有些晚了,不如就煮面吧!”
曾老太被人忽视不免生气道,“上午,隔壁23号的小崽子回来,又出差去了。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
曾明觉对隔壁的住户,仅停留在见过面,都没怎么说过话的那种人。而且对方和自己儿子一般大,但人家那身派头那气质,妥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
“能说什么?现在我们成邻居了,想着和我们打好关系呗!”曾明觉不以的说。
曾老太一拍大腿,“如果是这样,我还担心个屁。他说那死丫头交待他来给房子散味,还质问我们怎么住进来的?”
曾明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还说什么了?”
曾老太义愤填膺的说,“他竟然恐吓我,说我们强占那丫头的房子,要告诉那丫头听。”
曾明觉瞬间松了口气,“那丫头不是被卖了吗?”当初听到小女儿被他们联手卖掉这个消息,他竟然没什么反应。好像他也很赞同似的,但他的默认和不作为,确实纵容了他们。
“谁知道呢?如果那丫头报公安,咱们可是拿不出什么授什么的。说不得到时会坐牢。”
曾明觉不禁皱起了眉头。授权书他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去哪里弄来授权书,还有那贱种不是被卖去山区了吗。她报的那门子公安。
“那小子和丫头是一伙的,他自然帮她说话。他肯定是诓骗你。公安是她家开的,说报就报。”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那贱种能从山区跑回来再说吧。
曾老太似乎给安慰到了,这才嘀咕几句算是不追究此事了。
一家几口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吃面了。曾明觉刚想送第一口面进嘴,门铃就响个不停。他看了看严丽华,但想到老婆刚才煮面去了,老母亲肯定不愿意动弹。唯有自己年轻力壮,只好走这趟。别墅大是大,院子也大,问题是有客人来,开个门都得走上几分钟。真是累人!
在门铃疯狂尖叫之际,曾明觉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门口。因为在院子里他就听见门外是几个人,而且还是物业公司的人。在这个小区里,开着小汽车的业主得罪不起,物业的人也惹不起。
“你们是谁?”曾明觉并没有和物业的人打过交道,所以不认识。
“我们是物业公司的。这是我们经理余德水。”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介绍。
余德水眼神上下打量了曾明觉一番,此人看着倒是顺眼,只是穿着气质,哪里像个有钱的主。衣服廉价不说,袜子都冒脚趾头了。余德水扯了扯嘴角蔑视冷笑,他虽不富裕,但也差不到他这个境界。
“你是25号的业主?”余德水不确定的发问。
曾明觉很自然而然的点头,“当然。”
余德水向旁边一个保安意识了一下,保安会意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单子。
曾明觉莫名其妙的接过一看,差点没把单子扔掉。“这是什么?”
余德水有些不悦,“这个自然是物业管理费,你又不是第一天才入住。还有先生,你入住之后既没有登记身份证明,连这些基本的费用也没交。”
曾明觉又不是刚进社会的小青年,“余经理是吧。那我入住之前交了吗?”
余德水摇摇头,“没交。”
“没交,你现在催我交?”
余德水并不恼,反而挺有耐心的解释,“请问业主贵姓。”
曾明觉站在比余德水高一个台阶的台阶上,仿佛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我姓曾。”
“曾先生是吧。那请问在哪高就?”
这话把曾明觉问住了。他连工作单位也没有,还高就呢。
余德水见他不说话继续说,“富春居的业主都是大老板,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所以他们是按季交纳。甚至有按年的。你这个情况特殊。25号和23号是朋友,都是23号替她交的管理费。但问题出现了,你们搬进来了。而且今早你们家老太太还说是业主的亲戚。在这种情况下,小铁就暂停了他的帮扶。所以累积下来,你们欠着物业公司将近六个月的费用。小棋,算算25号欠多少费用。”
曾明觉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响,看着余德水劈里拍拉一通输出,什么都没有记住,只记着欠费。死贱种被卖了,还欠着一大堆债让他替她还。曾明觉目眦欲裂,几乎要吼出来。
叫小棋的同事一合计,“′物业费两百七十元,每个月的生活垃圾费用是三块,六个月是十八块。这些还只是最基本的。大头的在后面,比如水费、电费、燃气费,这些原来都是23号的铁先生代交。但铁先生说了,他和你们不熟。所以这个费用,麻烦你交一下。”
曾明觉都不忍看下去,“这水费和电费也太多了,还有这天然气是怎么回事?”
余德水咳了声,“小棋,好好跟这位业主解释清楚,不然还以为咱们贪没了这笔钱。”虽然语调平静,但是眼神里全是嘲弄。有钱人随便出几张票子的事,在这位业主眼里仿佛是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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