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增加数万的盐引,涉嫌数额之巨,令人瞠目结舌,他们倒是真敢啊!”
“怪不得都说,两淮的官,比江南的官都要富。”
“只是...林大人为何现在才交给我?”
林如海苦笑道:“今夜,又有十几人闯府,老夫担心,撑不了多久了...”
陶谦皱眉道:“林大人无需多虑,安插在你府里的打手,可都是我陶家看家护院的好手,贼子轻易不能靠近你。”
林如海摇头叹道:“你的人再厉害,能厉害过军中悍勇?盐税背后的始作俑者,难道你想不出来?”
“我不拿出这账簿,一是因为扳不倒那位,二是因为,自我夫人与幼子过世后,便无了进取之心,只想着,靠着多年所查,求个安身立命罢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将事情做得如此之绝。”
陶谦道:“向一个御史大夫投毒...这可是抄家的罪,您要不禀报于今上与上皇?”
林如海苦笑不停,“他们有一万张嘴可以为自己辩驳。”
陶谦握着那些账簿沉默了。
林如海调查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那位的证据。
即使是自己继续留在扬州,怕也于事无补。
顿了顿。
陶谦想起一事,又道:“大人无进取之心,又想求个安身立命,所以,这些年来,林府之财,也是让人惊叹不已...?”
“林大人,果真是走到了那一步?”
林如海笑道:“你把老夫想成什么人了?我林家再不济,也是书香门第,积攒了几世的财富,难道不该有些钱财这等身外之物?”
陶谦释然了。
其实林家有钱,但也顶多是赶上一方豪绅。
说富可敌国或是富甲一方,就有些言过其实了。
原著中,贾琏说在扬州发的一笔两三百万财,指的不一定是银子。
而是‘钱’,一吊钱,两吊钱的钱。
“如今陶大人已经得了这账簿,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林如海问道。
陶谦反问道:“此事,林大人想要置身事外?”
林如海点了点头。
陶谦直言道:“账簿我会亲自送到京城,交到陛下的手中。”
“只是,在下虽初入官场,可却也懂得,一旦入局,就难以脱身的道理。”
“林大人何不与我一同入京?也好保命,否则狗急了还会跳墙。”
林如海咳嗽了两声,脸色极其苍白。
显然禁不起舟车劳顿。
见状,陶谦也只好作罢。
在陶谦离开林府之前,林如海又忍不住叮嘱道:
“此事必然会有殿前对奏,你要小心他们会向你反咬一口,鱼死网破的事情,他们是做得出来的。”
“而且,老夫担心,他们会在你入京途中乃至入京之后,对你下手。”
“你需想好应对之策,不要使自己身陷囹圄。”
到了这见血的档口,鱼死网破都算是轻的。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而且,林如海搜集到的东西,一旦上达天听,那么对于整个朝廷来说,都将犹如地龙翻身一般!
届时,不知有多少人将会面临着抄家风险,既如此,倒不如拼死拉陶谦或是他人陪葬!
这只是最坏的一种结果,不得不想,不得不防。
翌日。
陶谦准备启程事议。
扬州还有一些事情,他尚未处理完。
还要耽搁个一两日左右。
这时,他突然接到了孟川的回信。
信中对他充满着各种担忧。
他感动之余,也来不及细细思索,就又连忙写了封回信,告知孟川,林如海搜集的‘账簿’之事。
并且还将自己的行踪一并写于信上。
他将信交给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下属,叮嘱道:
“加急!加急!加急!务必要以最快速度,交到户科都给事中孟大人的手里,记住,是亲自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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