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伸手给林海宏掖了掖被角,离开房间,小声的关上了房门。
夜很深很深了。
寒风也越发嚣张的肆虐。
等俞非晚再次回到主屋时,主屋里的谈话也告一段落。
林青山涨红着一张脸,而王琴秀则是手脚无处安放站在门后,大气不敢出。
显然,老太太又超常发挥了。
老太太又是横眉一挑,王琴秀打了个激灵,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太太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小声点!”
“你打海宏都不让他出声,你装模作样掉几滴泪就能鬼哭狼嚎了?”
王琴秀难堪不已“婆婆,我都不敢想没了家,没了海宏这个儿子,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俞非晚:!?(?_?;?
这发言,真迷惑。
难不成一日不虐待儿子,就活不下去了?
“胆小鬼。”
“我就敢想。”
俞非晚嘀咕道。
这有什么不敢想的。
那样的日子,对于林海宏来说就是神仙日子。
就以林海宏的成绩,上学不仅不用花钱,学校还得给他发钱。
有林海宏这个儿子,是王琴秀的福气。
但有王琴秀这样的母亲,却是林海宏的晦气。
俞非晚的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屋子里每一个人耳中。
王琴秀的哭诉不上不下的吊在那里,再也无法继续。
老太太弯弯眼角,捏了捏俞非晚软软的小脸,接话道“这有什么不敢想的。”
“你这么厉害,没了谁还不是都活的风生水起的。”
“俗话说,凡事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这是老婆子我第二次警告你们夫妻俩了,再有下回,你们一起收拾收拾铺盖滚出这个院子。”
对待欺软怕硬的人,只能更硬。
“听到没?”
老太太猛的抬高了声音。
“听到了。”
“听到了。”
林青山一开口,王琴秀就连忙开口,生怕自己落后,又被劈头盖脸的数落一顿。
尤其是还当着个小辈的面。
王琴秀憋屈的要死,但也不敢再嘴贱。
俞非晚打了个哈欠。
她发现自己入乡随俗习惯的最快的就是生物钟。
以前,她能熬夜小能手。
月亮不睡她不睡,她是秃头小宝贝。
现在,八九点,就觉得该睡觉了。
不行了。
“婆婆,那屋子都收拾好了。”
“床单被褥都是新的。”
那还是她嫁给林青山时候的陪嫁。
真的是压箱底,一天都没盖过,隔三差五拿出来晒一晒再叠起来放好。
早知道,还不如她盖。
谁不愿意盖香香软软的新被子。
“就是有一点,那屋子没生火,三更半夜一时半会买不到炉子和烟囱。”
快冻病吧!
一把年纪了,还掺和别人的家事。
老不死的。
王琴秀恶毒的想着。
老太太抿抿唇“去烧水,灌两瓶热水暖脚。”
效果等同于暖水袋。
这年头,村里人基本上不会花冤枉钱专门买暖水袋。
各种有盖子有塞的瓶子,灌满热水,就取代了暖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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