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宏,干净纯粹的朗月清风山涧溪流。
原来,真真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头顶的太阳渐渐西斜,嘈杂的警察局也安静下来。
“回家吧。”
俞非晚对着林海宏伸出了手。
林海宏搭着俞非晚的手腕,踉跄着站起来,走路一瘸一拐。
夜幕降临,老太太从医院回来才知道,短短一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老太太扯着嗓子,站在巷子里,对着董家破口大骂“还模范工人,还标兵,还出身大户人家,简直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内里都是些什么腌臜玩意儿!”
“厂里的人是都死绝了,轮到这样的腌臜货出头了?”
“趁着老娘不在家才敢冒头,怂蛋烂货。”
“还拐老娘的孙儿,你出门怎么没被车撞死呢?”
“你们一家才是杀人犯,吃人血馒头。”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你家女儿的鬼魂回来索命。”
“敢对老娘的家人下手,老娘也就撕破脸了,就把话撂这儿了,查不清当年的事儿,不把你全家送进去,老娘吊死在你家门口!”
“平日里好好说话,给你脸了!”
“畜生玩意儿。”
老太太完完全全不顾涵养,骂得淋漓尽致。
董晨妈妈一力揽下了所有事情,暂时被收押。
可因为拐卖未遂,就算法院判决,也会从轻处理。
董家,漆黑一团,没有亮灯。
但所有人都知道,董家那个老太婆和死赌鬼都在家。
只有那个上了初中的孩子不知所踪。
董家院子里的乌鸦,似是不知疼痛不知疲倦般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撞击着屋门,呱呱叫个不停,在漆黑的夜里,分外瘆人。
老太太骂累了,决定拄着拐杖回去喝口水歇歇再继续。
“鹏鹏,怕不怕?”
老太太径直略过跪在屋檐下的林青山,摸了摸俞鹏的头,放缓语气。
俞鹏摇摇头“不怕。”
“非晚姐姐给的东西好厉害,一根黑色的小棍棍,一按圈圈,那个准备捂我嘴巴的老奶奶就倒在地上抽搐。”
“好厉害。”
初生牛犊,都不怕虎。
俞鹏正是不知道怕的年纪。
老太太细细打量了一番,一颗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往里走了几步坐在付婆子身旁。
看着付婆子包扎的手上的伤口,面颊上还没消肿的掌印,温声道“今儿谢谢你了。”
付婆子摇摇头“是非晚回来了,我才敢的。”
“那也是你握着菜刀护住了。”
老太太一想到那些惊险的画面,心中怒火更盛。
差一点儿,这个家就毁了。
“非晚,给奶奶找张大纸,奶奶要写大字报,明天一大早就贴到董家夫妻上工的厂里。”
“敢起坏心思,那就都别痛快了。”
经此一事,老太太也算是看明白了。
装聋作哑,没有用。
她倒是没有太掺和董家事,董家不也算计到她头上了。
那就索性闹个天翻地覆。
俞非晚应下,手脚麻利的准备好老太太用的东西。
“娘。”
跪在屋檐下台阶上的林青山开口了。
老太太置若罔闻,连个眼神都没有赏林青山。
反而好奇道“那董家小子是怎么回事?”
俞非晚抿抿唇“他想提醒我,是他良知未泯,她不直说,是他无法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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