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虺正打算细问,但是那农妇却突然插话,制止了丈夫的言语。“哎呀,你别说话了,小心伤口又裂开。”说罢,农妇转身望着白阿虺。“这位姑娘,这西北自古就是茶马古道,往来的客商很多,也不稀奇,你且帮我相公瞧瞧,看有什么药能让他的伤好得快一点,我是个女人,干不了农活,家里好些事还都指望他呢!”
白阿虺点了点头,上前看了一眼那男主人浑身的伤口,只见他从额头到脚跟,全身上下似乎被什么动物用爪子挠了个遍,伤口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是也能叫他短时间内不能动弹。
“戚施,这大哥的身上像是被猫挠的,但是猫爪子也没有这么大?但是要说是被虎爪子挠了,不死都得掉层皮,看着也不像,的确是有些古怪!”白阿虺神色凝重的望着戚施询问道。
“古怪个屁!就是叫猫挠的,还是秦岭山里的那只体型硕大的大黑猫!去他妈的这小畜生,挠人可真疼啊!”男主人咬着牙咒骂道,看上去像是动了心火,一开口就疼的呲牙咧嘴,眼泪自动往下掉,十分滑稽。
白阿虺和苗采缇看了,都在心里偷笑,心想这等粗鲁男人,疼死了也是活该。
戚施并未理会,只是转头询问那农妇。“阿嫂,大哥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农妇眼泛泪光,一脸的伤心,不自觉的就哽咽了起来,男主人看到自己媳妇又是哭哭啼啼,心火又跟着上来了。“哭哭哭!哭你妈个勾子!你男人还没死呢!整天哭哭啼啼的吊丧个脸,瞅着就心烦,滚滚滚都滚出去!”
见到男主人越说越烦躁,众人怕加重他身上伤口,于是只能退出屋子,回到小院里,农妇起锅烧水给三人泼了壶茯茶,又从自家厨房的屋梁上取下了些核桃和柿饼,与三人一边吃茶,一边说话。
农妇告诉三人,不久以前自家的公公身体还算硬朗,还能跟自己丈夫一起下地干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天傍晚就病倒了,吓得他们两口子连忙去找郎中来瞧。
可是村里的郎中都是些半瓶水,平时给人瞧病,闲了也医治牲口,那医术救人,有时候全凭运气,所以根本瞧不出自己公公得了什么病。
一家人急得束手无策,于是农妇也委托自己在娘家的大舅哥去帮忙,自己的哥哥是在镇上一户王家大院里当管家,平日里也有些关系人脉,她那哥哥帮忙找了许多郎中来看,也都无功而返。
后来哥哥告诉她,说那镇上的王家老夫人也得了跟自己公公一模一样的怪病,王家财力雄厚,把能请到的大夫都请了个遍,至今都在床上躺着,看样子没有多少光景能活了。
农妇心想,哥哥在王家当总管,见的人经的世面比她一个小女人要多得多,既然哥哥都说没用了,那自己也就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了,只要老公公还有一口气在,就在身边伺候着。
直到有一天,家门外来了个女人,跟戚施他们一样,也是一身苗人打扮。
说到这儿,白阿虺连忙插话询问道:“这位大嫂,你说的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农妇努力的回忆道:“样子我没记住,她头上包着块蓝色棉布,只露出个鹰钩鼻,其他的还真看不清,就是身上有些味道,霉湿湿的,有些难闻,我原以为你们苗人身上都有怪味,但今天见了你和这位小姑娘,身上都是香味,还挺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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