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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能早重生回来,说不定还能......不过大出血这种问题,目前这医疗条件,也是没法啊!

看着二庆嘴里猫念经一样地“啊啊啊”着,牛友铁就迫不及待想让他好起来,三岁正是小孩语言的爆发期,错过了再学就很吃力。

“咳咳,二庆啊!”牛友铁忍不住叫了一声。

二庆仍是自言自语似的“啊啊啊”着,拉着同一个调子,真真似一个瓜子。

显然,他听不到牛友铁的说话声,听不到,便学不来。

牛友铁深知,要想让他学会说话,首先必须想办法让他的耳朵听得见。

要想听得见,就得做治疗,治疗无效后,就得想方子购买助听器......这些无论是哪一项,都要拿钱去砸!

“赚钱!赚钱......赚钱!”

牛友铁在心底疯狂地暗示自己,手里激动地乱翻着小本子,弯下头看到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王玉兰记下的吃喝用度,果然是个细密人。

翻到后面几页,又吃了一惊,笔迹全是自己的,应该是王玉兰已经走了之后写的。

.......

4月30日,产检费1快2毛5(挂账)

5月10日,借粮1斗半(挂账)

5月22日,针药费8块3(挂账)

5月23日,针药费5毛2(挂账)

5月26日,棺材费285元(挂账)

......

又往前翻了翻,又变成了王玉兰的笔迹。

......结婚贷款2000元,已还260元。

看到这些,牛友铁瞬间吃瘪了,不敢再翻下去了,脑子快要炸裂。

还是先把脑袋放空一下吧,便伸手抓过收音机拧开,一曲《穷乐观》不疾不徐地流淌出来。

“八十四,七十三,我老汉今年是个门槛。”

“门槛长,门槛短,门槛的高低有着窄宽。”

这调子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听着牛友铁心里暖烘烘的,忒舒服。

这曲子他早已听过不下八十遍,太熟悉了,情不自禁,就跟着唱了起来。

“跷不过去了就是危险,弄不好明年就是周年。”

“死了再甭想吃然面,再甭想秋后喋搅团,再甭想吃那个浆水菜,再甭想抽那个硬旱烟......”

唱着唱着,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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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听着鸡鸣声醒来,发现俩娃都在身边,弟兄俩睡得是酣香。

牛友铁穿好衣裤,轻脚轻手地去柴窑里拎了一笼麦秸,把炕烧了,把窑门锁了,然后往塬上去了。

重新归来,崭新的一天。

牛友铁决定先给同村的李宝福说媒。

尽管他信心满满,可实际上他也不敢给自己打包票。

只能说是感觉良好吧。

当然了,他也并不希图所有桩媒事都能说成功,毕竟现实中也存在着诸多变数。

“李宝福这怂货,今年都快21了,还是光棍汉一个,他达他妈这时景估计都快急疯了。”

牛友铁边走边在心里吃磨着。

“林若兰呢,这女子才18,最多连象也就是19,正是一朵花,人长得乖的是绝对没话说。”

“尤其裹肚里的那一对奶子,走起路来晃悠悠的,不知道迷惛了多少光棍汉,她能看得上他?!”

想到这里,牛友铁竟莫名的有些慌。

李宝福虽然是个电影放映员,有着非常吃香的工作,可是他那两条拐拐腿就不赢人了。

牛友铁还记得,李宝福那两条拐腿,就是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下沟捉知了,手没抓牢,从一棵大洋槐树上摔下去摔坏的。

最后还是他吭哧吭哧爬上塬,把他达和他妈叫下沟,和一群碎小伙搭手才把人搭辄上塬的。

那时候医疗条件差,骨头伤的很严重,生产队里的卫生员给勉强捏上,将息了一段时间,好是好了,可之后走路就一瘸一拐。

到现在,村里还仍有人喊他李拐子,拐婆娘。

而养马村里的林若兰,一个圆全女子,咋又能看上他这个拐子呢?

不过牛友铁觉得,前世他俩能在一起恩恩爱爱,就说明,总会有互相欣赏彼此的一面。

“只要我抓住这点,估计问题就不会太大。”

想着想着,牛友铁又有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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