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承业手中的雪花膏时,范改花心怦然揪的更紧了,这下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玉萍则全程是一脸懵逼,根本看不懂,又替她母亲提心吊胆,这一刻,她颇想跑回去把她姐夫喊回来帮忙,可脚下软的动都动不了。
事实上,从小到大她都基本上看着她母亲被他达咑到大,很多记忆,她想都不敢去想。
这一刻,她百分百都知道她母亲又要受一次大檌,只默默在心里祈祷她达咑的时候不要太狠了。
天台上的土房子里,王作民和他媳妇马小凤还有几个小孩,都好奇巴巴地看着地坑子里的一幕。
同样的,也都对范改花产生了好奇心。
他们都知道范改花一辈子从来没用过雪花膏,今儿突然被指出偷偷花钱买雪花膏,都不由地感到好奇和震惊。
加之他妈最近几天去街上卖山楂的事,于是都还真以为他妈偷偷攒钱买雪花膏了。
可是细细一想,他妈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买雪花膏干啥?一张老脸都满是皱纹了,还用得着涂抹雪花膏吗?
这不糟蹋钱吗?这不可笑吗?
百思不得其解,却又都不由地替他妈捏一把汗。
当看到王承业砰的一声,直接将雪花膏砸碎在砖头上,气势汹汹地跑去柴窑里拿藤条子时,两口子都不由地齐齐吸了口气。
尤其是马小凤,作为一个很不待见她婆婆的儿媳妇,此时居然也害怕了。
抓着自己男人的衣服,把脑袋放到他的身后去,嘴里结结巴巴道:
“咦呀呀!作民,你,你还看,你心里不害怕吗?”
王作民此时呆若木鸡,说不怕是假的。
自己作为儿子,即使是有一万个心想上前去拉架,也没有那个胆儿。
“我,我每回看你达跑去柴窑里拿藤条子,我心就稀的,就,就像是烂在肚子里了一样,连续好几天都能梦,梦到你妈被咑夗的吓人场景。”
说完,马小凤牙齿磕的直响,感到从来没有哪个冬天能比现在冷过。
见几个小孩好奇要出门去,马小凤一把抓到了怀里,不让出去,连房门也关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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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马户日的,你咑么!你今儿就把我这老太婆咑夗!”
面对即将到来的一顿曝咑,范改花仍是不屈从,自己给他咑了一辈子了,一辈子都活的牛马不如。
如今看自己的女婿一家好起来了,自己心里也有底气了,就算是死也瞑目。
这一刻,相较于牛友铁,她一点也瞧不起他。
年轻时期,她觉得他是袁庄村的队长,混的有头有脸,觉得他比大多数男人都优秀,他了不起,如今再看他,畜生不如。
王承业已经拿来了藤条子。
足有两米长,轻轻在空气中一挥,震得空气都炸的噼啪响。
借着酒劲儿,王承业已经迷失了心智,冲范改花怒喝:“我今儿不把你这马户日的东西抽不夗我就不姓王。”
噼啪一声,藤条子已经朝范改花的身上抽了上去。
范改花本能地身子一闪,躲开了,藤条抽到窑墙上,一层墙皮给生生抽落到地上。
王玉萍已经吓软,坐在地上爷呀奶呀地直叫唤。
范改花吓慌了,冲王玉萍大喊道:“玉萍,你快,快跑啊!快跑!你达疯了!”
“你试给我跑!”
王承业红着眼睛,瞪着王玉萍大声呵斥:“今儿谁都甭想跑!抽不夗你娘母俩我就不姓王。”
大声吼完,又挥起藤条,朝范改花的头上抽了上去,好在这时牛友铁及时地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胳膊挡了下来。
由于穿着厚厚的棉服,打到上面只响了一声,没任何感觉。
可不幸的是,藤条的稍子,不偏不倚地打到了范改花的额头上,稍时,红了一道桖杠。
疼得范改花“啊呀”尖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牛友铁劲儿大,一把从他老丈人手中夺过藤条,并使劲儿一推,推得踉踉跄跄后退了五六米远。
“你这老家伙,你要干啥?你再碰我丈姨一指头试试!”牛友铁大声嚷嚷道。
转身走到他丈姨跟前,检查有无大碍,发现所幸只伤到了额头,要是眼睛,估计后果不堪设想。
见牛友铁出现了,这时王玉萍才上来了些胆气,忽地站起身来,走过去把她妈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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