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种事一旦给村里人知道,肯定会把牛友铁骂死的,而且村子里的消息传播速度谁不知道,可能上午刚在富士村发生,下午就传到徐家村去了,到晚上估计整条塬上的人都知道了。
牛友铁锁了窑门,推上二八大杠,带着大庆和二庆就急急忙忙往塬上跑。
远远的,徐婉婷看到牛友铁来了,又大声提醒一句,“畔子。”
牛友铁便又知道约会地址是畔子。
骑上车直奔往畔子去。
来到郊野,放眼望去,一望无际,全是一片片麦田,一亩紧挨一亩,足足有几千亩。
这里也是富士村这条塬上,唯一面积最大、最为平坦的地方。
就是这些农田,养活了整个富士村人。
牛友铁把自行车停在田埂上,因为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所以基本没人会来这里。
天空虽然阴沉,可光线仍然很亮。
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整个世界都仿佛是洁白的。
徐婉婷仍然是原来的一身碎花袄袄,脚上穿一双酒红色尖头皮鞋,擦得油光水滑,头上顶着一个浅绿色头巾,手上则戴着一双大红色针织毛线手套,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见大庆和二庆的手冻得通红,她便把手套卸下来给他们一人戴了一只。
大庆和二庆又好奇又高兴,便一个追着一个在雪地里跑来跑去。
徐婉婷怦然心情无比的好,下意识地抬头仰望起了天空。
牛友铁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也下意识地仰望起了天空。
随后,又一点一点走过去跟她站在一起。
见她仍然自我陶醉的样子,牛友铁顺便提醒了一句。
“你给我拿的跌打药呢?”
徐婉婷恍然想起,立马从裤兜里掏出来,“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忘了。”
牛友铁等不急了似的,掀起袖管,把胳膊上的淤伤露出来,徐婉婷看了看,说:“比昨天还更严重了。”
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将暗红色液体往淤青上倒出一些,牛友铁感到又冷又麻,忍不住问:“这是啥药啊!冷到人心窝里了!”
“专治你这种跌打伤的。”
徐婉婷说:“这药可是我达当年去云南插队时当地人送的,很珍贵。”
“所以,你就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拿给我用?”
“可是你的胳膊都伤成这样了!”徐婉婷眉头微皱,关心人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好看。
牛友铁想了想,再仔细地看了看徐婉婷光洁干净的脸,试探着问道:“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啊?”
徐婉婷一下子给说的不好意思,狠狠掐了牛友铁一下,然后红着脸转过身去了。
牛友铁疼得“啊”了一声。
大庆好奇,回头问道:“阿达,你咋咧?”
牛友铁忙摆了摆手说:“没事!你耍你的去。”
这一刻,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姑娘好看了,不由地心想,我是不是该给大庆和二庆找个后妈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牛友铁已经确定了徐婉婷不嫌弃自己,而且还有一种死心塌地的感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还年轻,还不懂事,毕竟她也才19岁。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比自己更好的。
总之,这一刻牛友铁的心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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