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头领殷切的迎上去:“李大人。”
李行驭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疾奔而去。
其余武德司众人有样学样,纷纷策马跟上。
那守门头领吃了一嘴的尘土,却也不敢骂半句,只招招手吩咐:“关门。”
进了夜市,李行驭弃马步行。
“主子。”十四小心地建议:“这几日兄弟们也累着了,咱们是不是去酒楼……”
“嗯。”李行驭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他:“你领他们去。”
灯光下,他眼眸泛红,眼下有着青黑,显然这几日都没睡好。
“主子不去吗?”十四劝道:“一起去吃点吧,主子也大半日没吃东西了。”
“我去好好睡一觉。”李行驭问:“这几日,她有什么动静?”
“赵姑娘那个表妹,想对赵姑娘动手,反而被赵姑娘弄得毁了容。”十四边想边道:“对了,昨日赵姑娘去书坊,询问了刻印章的事。
书坊说不是本人不能刻的,赵姑娘便自己买了刻刀和刻木,回府去了。”
“你去吧。”李行驭点了点头。
“那属下吃饱了去找主子。”十四拱手一礼。
李行驭径直转进小巷,走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走过几次之后,去平南侯府他已经是轻车熟路,轻轻翻过平南侯府的外墙,他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赵连娍闺房的后窗处。
闺房里还亮着灯,他拉窗的动作颇为娴熟。
然而,叫他意外的是他一下却没能拉开窗,那页窗户只是稍微动了动。
他顿了顿松开手,指尖将糊窗的油纸戳破,接着便将整只手伸了进去,摸索到窗下挂着的铜锁,手下微微用力。
那锁只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便被他折为两截,丢在了地上。
再开窗户,便毫无阻碍了。
他满身寒气,自窗口处跃进了屋子,惹得烛火都轻轻晃了晃。
转头,便看看赵连娍穿着寝衣,已然趴在梳妆台上睡着了。
屋内烧了地龙,李行驭解开大氅丢到一旁的熏笼上,走过去查看。
赵连娍一手握着刻刀,一手握着刻木,显然是累极了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李行驭取过刻木一瞧,那上头赫然“李行”两个字,他唇角微微勾了勾,抬手将那块刻木重重丢在梳妆台上。
赵连娍在睡梦中被惊醒,抬起头看向他,猛地一惊,一下便站起身来直往后退。
她不是锁窗了吗?李行驭怎么进来的?她下意识回头看窗户,就见那把铜锁已经不见了。
“卿卿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害怕我?”李行驭拿起那块刻木,在手上抛了抛,闲适的倚在了梳妆台上。
“怎会?”赵连娍强行定下神,瑞凤眸泛起水光,语调又怯又软:“只是深更半夜,大人突然造访,我没有预料到。”
她真的害怕,心跳得快极了,也不知李行驭有没有发现,她在偷偷刻他的印章?
李行驭已经有三四日没来她这处了,加上没几日就成亲了,她还以为他不会再来了,真是太大意了。
“李行……李行驭么?”李行驭举起印章看了看,忽而望向她,目光阴鸷森然,语调凛冽如寒霜:“你在私刻我的印章?”
他双眸殷红,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暴虐戾气,随时都有可能拔剑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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