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宾馆,二楼 电梯厅
从夏岳房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到傍晚,夏川急着赶回军营。
他今天一身素色便服,但是长期从军锻炼出的特有身姿站在那像一株挺拔的银杏,两条大长腿放在今天秒杀一众棒子欧巴。
已经习惯军装,他穿起常服有点别扭,灰蓝色的体恤上衣和深蓝色的休闲裤都是夏岳从南边带回来的,他随意挑了两件最低调的。
这个从小就喜欢无拘无束的弟弟这两年和父亲关系闹得愈发僵了,每次回来都住宾馆,有事才回家里看看,搞得像客人一样。母亲有什么话还要自己带过来,真不怕麻烦这个大儿子。
夏川低着头自顾自就准备进电梯了,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自言自语声:“看你怎么卖……”
与己无关所以并不在意的夏岳瞟了一眼,一个站在窗边酒店工作西装、肥头大耳的男子。
出了电梯便快步来到大厅外,这才发现有不远处草坪边几个黑衣人正推搡着一辆三轮,叫喊声传来:
“你管我是谁,不明白么?这门口不让摆摊。”
“说了几遍,哪里的规定,你说不让卖就不能卖?”
“少废话,走不走。你还敢推我?再推一下试试。”
那颜色刺目妖艳的三轮车他可熟悉,如今雨棚上还画上了几个字,隐隐约约可见“白记甜品”。
夏川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些以管理之名行狗仗人势,四处驱赶个体小贩的人,况且那三轮车主,还是自己的“江湖儿女”。
白杨个头不高,被三个人围着气势丝毫不弱,吵起架来一跳一跳的,还主动动手坚决不退让,三个黑衣小伙在她面前占不到丁点便宜。
“我看看你们那个再敢碰我车一下,老子手里的棍子可就不长眼了。”高声叫唤着,声音一点不低。
争吵声惹得身后大厅里许多人纷纷驻足、侧头远观。
原来这么回事。夏川想了想,转身上楼重新回到夏岳的房间。
不一会,大厅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衣着普通的中年男子,裤鼻子上挂着一大串钥匙。
白杨正在气头上。
不知从哪窜出几个小年轻围住自己的三轮车,上来就要赶她。两个月了,她和胖子什么没见过,哪里会退让。
可是对方像牛皮膏药一样,甩是甩不掉,打又打不起来,吵吵闹闹的十多分钟了,伤害不大但是惹的一个顾客没有。
什么人?会不会和拆自己轮子的人一伙?怎么今天找起的麻烦来了?白杨想不明白,
眼见挂钥匙的男子走近,黑衣小混混气势更盛,停下的手又重新推搡起来。没成想,中年男子鄙夷的看了三人一眼,抬手向上指了指。
“端盘子端闲了,以后就去扫厕所。”说完,扭头就走。
闻言,三个黑衣刺头瞬间傻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瞬间萎靡,羞愧难当的瞟了白杨和赵胖子一眼,灰溜溜飞快散的没影。
“怎么回事?”赵胖子看看天,又看着那魁梧的背影,何方神圣这是。
“不知道,可能……”白杨看着高高的宾馆楼顶,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这三人不是偷车轮的,反而好像和这宾馆有点关系。不过自己的冷饮一直在这里卖的好好的,里面怎么有人不高兴起来了。
刚才杀出来帮自己解围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咬着嘴唇正想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头顶棒球帽,身穿牛仔短裤,踢踏、踢踏夹着拖鞋从大厅里晃了过来。
“嗨!”边走边朝白杨挥手了。
这装扮,远远就知道是谁。
“这就是你的买卖?”夏岳嘴角挂着淡淡笑容,瞅起了彩色小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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