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楼,三楼雅间。
童贯没有讲究牌面,来搞得铺张浪费。
三个人,八九个菜,两壶好酒,宛若一场家宴。全程除了孙新嘴巴甜说着拜年话,主动敬酒之外。童贯只顾吃饭,说几句废话,对正事只字不提。
童娇秀仿佛老鼠见了猫似的老实下来,恬静文雅。
在场氛围有些压抑,孙新素来神经大条都有些紧张。猜到童贯的目的,却搞不懂对方耍什么诡计?他可不会相信官场老油条无缘无故地做这种事情。邀请自己在这里吃饭,必然涉及到自身利益。
这场宴会在沉默的氛围中结束。
残席撤下,茶水上来。童贯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把杯子放在桌上,打量着孙新啧啧称赞:“孙新孙重光,去年十一月份,率350人远赴郓州剿匪,以独龙岗三庄为依托,击溃梁山上万人。
十二月底,仅率280人,先鼓动集镇百姓相助击溃敌人,中途百来骑兵突袭,两次伏击,杀敌或俘虏3000人。今年二月份,出海剿匪,以诱敌之策,偷袭海贼老巢覆灭海贼主力,共剿灭六千人。主要是这三次战役,计策巧妙,把握时机精准。”
童贯如数家珍似的说着孙新近来较大的三场战役。孙新没有客套的谦虚,因为对方了解清楚没必要。再假惺惺的客套反而令人生厌,索性静静听着,昂首挺胸,身躯笔挺,引得童娇秀目光痴迷。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女红着脸低下头,揉搓衣角。
童贯近距离看着昂首挺胸的孙新,越看越是喜爱,连连称赞:“近来又听闻你在蔡太师府上训练护卫,短短十多天,颇有成效。由此可见,你又是一个练兵之才。擅长练兵,又懂得行军打仗,小伙子人长得也精神。才华横溢,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一口气写下了三首北伐诗词,锋芒毕露。不错,真的很不错,蔡太师收了你做门生是福分。”
说到最后,提及蔡京,童贯话语之中充满掩饰不住的惋惜。像是对这等人才被蔡老匹夫捷足先登而不爽。见孙新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好奇地问道。
“你小子如何不说话?”
“呃……不知说啥。”孙新无语了,他的确不好接话。难道说你说得对,是你晚了一步没发现我这个人才?这种话题不好顺风接茬,自然沉默是金。
童贯听到孙新的回答也有些愣住,沉吟片刻后开门见山地说:“孙重光,老夫请你来,是觉得你是个人才,擅长领兵作战,窝在登州不亚于屈才。跟着蔡太师没有前途,他是文官之首,而老夫嘛……”
童贯话没说完,意思却不言而喻!
孙新面无表情,仍是昂首静静听着,已经猜到这位童枢密想要挖墙脚。暗自告诫自己尽量多听少说。
果然,只见童贯态度和善,抛出了橄榄枝:“重光,不如你改弦易辙,投奔于老夫麾下。以后北伐我保举你独领一军,等立了功,到时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加官进爵,担任平海军节度使轻而易举。你本身又是进士及第,以后将是封疆大吏。”
“不知你可有这个意愿?”童贯笑眯眯地问。
孙新本不想多说话,可对方问了,想了想反问道:“大人,三国时期的关羽关云长为何被历代君主所喜爱追捧?在我宋朝更是被加封为忠义武安王?”
“你是想成为关羽关云长?”童贯双眼眯起。
“我是我,别人是别人。”孙新目光平静地看着童贯:“下官本是登州城外开酒楼杀猪宰羊,是刘豫彦游兄器重,一路保举成为兵马都监,又有机会来到汴梁城才有今日的孙重光,这是提携之恩。
北海那边海贼盘踞甚多,数十年来经常骚扰沿海。地主豪强开国之初便存在,也不安分。下官与彦游兄约定过,武将任期长一些,保他安然度过任期。来京城后,蔡太师收我成门生,又保举我为萌补生,才有机会有了今朝,这同样是提携之恩。这份大恩如何能忘?赎下官不能做个跳梁小丑。”
“好,回答的好!”相邻的雅间里,蔡京低声叫好。放下茶杯竖起耳朵,趴在木板墙上继续听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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