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立刻挺身而出,给他解围,瞪着眼睛看着曾弄:“曾老头,这可不是我要,是上面疏通关系所需。公然袭击官兵主谋明码标价,每人五十万两。”
李干办恰好看到孙新做出的手势,又想起对方使眼色。这老小子也是滑头机灵之人,立刻心领神会。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向曾弄眨眼,亮出三根手指。曾弄几人所站的角度恰好看见,心中有数。
心中暗恨孙新贪得无厌,曾弄却继续嚎啕叫苦:“大人,小老儿真的拿不出来呀,曾头市也没有这么多钱。砸锅卖铁凑不出,卖地时间也来不及。”
“那你们能出多少?”孙新阴沉着脸,看着几个贵族。
“八十万两银子。”曾弄沉默良久,弱弱地说道。
“糊弄鬼呢?一百八十万两!”
“一百万两,这是我们的极限了。”
“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本官再退一步,一百五十万两。”
“大人,你这是强人所难了,你把我曾家抄家灭族也没有这么多银子,勉强能凑个一百二十万两。”
孙新双手叉腰,曾弄满脸叫屈。两人唇枪舌剑,瞬间转变身份犹如市侩的商人般开始讨价还价,勾心斗角。令周围众人看得一楞一楞的,啧啧称奇。李干办,张干办又惊又喜,惊呼孙新神来之笔。
最终索要好处定格在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上。曾弄眼眶湿润,声音干涩:“拿出这么多老夫还得找人凑一凑,真不能再多了。恳请孙总管高抬贵手。”
“哼,又不是本官要,乃是上面有令。”孙新像是被说破心事恼羞成怒,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骂骂咧咧地嘟囔着:“行吧,就这样吧!”
你这个孙扒皮,还想蒙混老夫?
曾弄恰好看到孙新脸上闪过的失望,心里自鸣得意。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陷入一个看不见的圈套之中。
孙新心中冷笑不止,接着光明正大地开始扒皮:“好啦,这件事基本已经谈妥,剩下的是细枝末节。以往曾头市抢占田地赔偿,杀人害命定罪判案。”
“啊~,这还没完?”曾弄和几个贵族目瞪口呆。这位孙总管先要马有牛羊,再要钱,这回又要找茬?别说是他们几个,连张干办,李干办都有点懵。好像他们来的目的只是监督要钱,并没有这出。
“朝廷颁布圣旨,本官要有一个处理方案不是?”孙新边说边取出黄澄澄的圣旨,增强话语可信度。
“圣旨之上写的清清楚楚,令本官依法办事。以往所犯之案件得再审,该判的判,该抓的抓,情形恶劣者该杀的杀,这样写奏报才有一个交代。”
“上面有对曾头市的处置,你们看看吧!”孙新说完便把圣旨塞到曾弄手里,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曾弄忙接过圣旨,确定与家中的一般无二没有假。哆嗦着手打开一看,顿时脸色煞白,身体摇晃。身边几个贵族看过之后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无他,孙新说的没有错,圣旨上措辞严厉,态度强硬,责令孙新依法办事,以及对曾头市最终的处置。愿留的留在大宋,罪魁祸首及贵族驱逐出境。
孙新好处要到了暂时吃饱了,面无表情地拍板:“这是事情出格的后果,上面有期限,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时候走?都是朝廷的旨意,本官只是奉命行事。你们准备妥当之后,大军护送至沧州。”
“从沧州出境?”曾弄呢喃片刻,随即又是哭嚎起来:“大人,我等踏入辽国,这是要让我们死啊!”
“不走北方,那你们又去往何处?如何回到故国?”孙新明知故问,他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暴露自己真实目的,也是让对方明白事态严峻作出选择。
果然,曾弄无师自通地说出孙新没有说出的话:“走水路跨海!我们来时便是如此,如今回国也得乘船。绕过辽国海域,才能安稳地从北方回到大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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