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
“凤小姐,怎么会闹出人命呢?”
岳三心急如焚的踱着步子,忧心道,“一步牢狱三寸金,这可如何是好。”
巷内早有传言,只要进了衙门,问堂之时要花钱,落狱后要打点,出狱后还要谢恩,一番来回就算平民少说也要白余两。
若逢商贾之家,只怕要费上千两。
“钱倒不是问题。”凤熙熙指尖敲着杯盏,垂眸沉吟,“王氏无依无靠,县令还不至糊涂至此。”
这段时日,他与韩家相交甚好,但凡是个明眼人,也不会对谢景尘下死手。
“那小姐你这是......”
疲累的阖眸,凤熙熙捏着鼻梁叹道,“我是怕这群百姓误事。”
众口铄金,为了平民心,县令完全可能牺牲谢景尘。
“今日过来时告诉你,酒楼的事你继续盯着,无急事大可自专。”
“是。”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岳三恭敬的躬身应下,临了将账上所有的银票都给了她,这才不放心的送她离开。
掂了掂手中银票,凤熙熙眼神闪了闪,脚下突然转了方向。
她去找七掌柜了。
扬汤止沸不若釜底抽薪,她要去韩家。
与此同时,一路随着捕快进了衙门的谢景尘正淡然的立在堂下,未曾理会王氏半分。
“大老爷!”
王氏瘫软悲恸,戚戚哑哑的泣着,“您可得为民妇做主啊!”
“此人当众杀了我夫君,按律当斩,求大老爷为民除害!”
县令被她聒噪的郁烦,摆了摆手沉声,“安静些,本官还未问话,你急什么!”
“堂下何人!”
“尘,尘。”谢景尘眸光一转,复抬头时已佯作无措,湿漉漉的眼中满是仓惶,急切的出声,却只能磕磕巴巴的吐出几个字眼。
“怎的是个结巴?”
“老爷,来时听人说了,这人是凤熙熙的未婚夫,好像之前伤了脑子,与寻常孩童无异。”
“旁人总听凤熙熙叫他阿尘。”
“痴傻的?”颇为晦气的啧了一声,县令掩着鼻翼粗望了下袁成的尸体,“仵作怎么说?”
“还未细查,只说是一击毙命,猝死。”
此言一出,与当即哭嚎喊冤的王氏不同,县令反倒狐疑的皱眉,斜眼扫了扫茫然的谢景尘,嘀咕道,“这人,能把这男子一击毙命?”
这袁成怎么看体型也比谢景尘健硕些,一击毙命未免是个笑话。
“大人,他会武功!”王氏膝行抱住县令的小腿,扬起自以为楚楚可怜的脸,眼泪乱流,“他看着瘦弱,实则武功深不可测!”
县令低头,冷不防被她这遍布脏淤的脸恶心道,嫌弃的抽回腿,扇着手往后退,“会武功?就他?”
眼神递给旁边的捕快,后者心领神会的上前,一脚踹出,谢景尘侧歪了下,努力想要站直,却还是跪倒在地。
一番折腾倒显得他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吃痛的捂住小腿,谢景尘抿唇逼红了眼尾,抬头却是手忙脚乱的解释,“我,我不会,我只推了他一下。”
“他有病,自己死的,我没杀。”
捕快想到自己抓他时也未被反抗,当即隐晦的冲县令点点头。
就凭他刚才保持平衡的那几下,有点身手但不多,不能是一击毙命的高手。
这下子,县令也不免有些迟疑。
莫不是这人的死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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