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距离苏澈家并不远,即便是苏澈如今不过十岁,却也是没花多少功夫便到了家中。
父母二人皆是在家中,见到苏澈自然是欢喜异常,赶忙将苏澈身上的行囊卸下又做了些饭食,一家人其乐融融。
席间苏澈告诉父母二人自己已是通过了县试,县试之后若是能够通过府试便是有了童生的功名,苏定潮与林氏闻言更是欢喜。
此前苏占文与一众族学的孺子归来之时虽然也告知了二人这个消息,但如今这个消息由苏澈说出,却也是让夫妻二人十分高兴。
父亲苏定潮还破天荒的说要打点酒水喝,以示庆祝,这个想法自然是被母亲林氏一言否决了。
……
这一日清晨,苏澈尚在睡梦之中,便听到门外有苏定潮与林氏的声音传来,呼声不小,惊醒了他。
“发生了何事?”
苏澈听着林氏的声音似乎颇为愤怒,当即便下了床,穿戴好衣物之后便打开了房门,但见母亲林氏与父亲苏定潮此时正与一个身穿皂服腰间佩刀的公人争论。
“如今不过二月,距离秋收尚早,怎么就接二连三的要我等上赋税?这是何等道理?”
苏澈还未出门便听到了院子中林氏的言语,她言语中满是愤怒和怨愁。
“自前年以来每年的赋税名目和所要纳的赋税都一年比一年多,我等不过是升斗小民,家中光景如此,哪里还能纳得了那么多的赋税?还请大人发发善心,免除我等这一次的赋税!”
林氏此时是近乎哀求的对那身穿皂服的官府公人言道。
若是旁人见此只怕心中已是生起同情之情,然而那身穿皂服的公人闻言并不为所动,反而皱着眉头冷声道:“休得多言,给朝廷上交赋税是尔等小民的职责所在,若是人人皆是如你一般这般不愿缴纳赋税,那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他这么说着,又伸出手来指着林氏道:“今日这赋税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莫要多言了!”
一旁的苏定潮见此眉宇间满是愁色,他朝着皂服公人一拜道:“还请大人见谅,不是我等不缴纳赋税,而是如今着实是难以招架这一年更比一年要多的赋税。”
“往年之时地里的收成不多,家中尚且多少有些盈余,我等皆是以为日子会一日比一日好,然而这两年以来虽然地里的收成更多,但我等家中皆是没了盈余,这是什么道理?”
“如今不过二月,官府便已是派来了数次征收赋税的公人,似这等情形,我等如何招架得住?还请大人体谅我等小民之不易!”
苏定潮言语之中也是透露着些许悲哀,事情如此着实是让人难以猜测,诚如他话语之中所言,往年收成不好家中还有盈余可言。
这些年雨水变好,地里的收成变好,但到了最后反而小民的家中已是没了盈余,这是什么道理?
身穿皂服的公人见夫妻二人如此,脸上不耐的神情更是凸显,他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只遵循县衙大人们的命令征收赋税,至于你口中所言,若真有这般疑问,不如到大牢里去询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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