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两个浴血的身影冲破了多恩圣所的大门。
在最初设计时,多恩圣所被认为是这条战舰一旦遭遇跳帮的最后抵抗之处。传说中,这里的设计都经由当时最具经验的剑之兄弟插手。这里是多恩防御艺术体系的具现,杂糅了——要我承认这件事很难,但它确实杂糅了来自福格瑞姆和佩图拉博的防御理论。二楼的观景台令防御者能够居高临下的射杀冲入大门的敌军,地板的狭槽之中刚好可以排列风暴盾的长墙。自律的狼蛛炮台埋藏在地板之下,天花板之中隐藏着沉思者操纵的自动炮阵列。
而在所有这些防御之前,厚重的门扉足以抵挡多管热熔的冲击。这是圣所第一道防御,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但此刻,这块沉重的障壁就在我面前洞开。沉思者的湿件部分被一刀断头,铁锁被干净利落的一剑削断。阴风吹灭了香烛和灯光。两个身影在厮杀中冲入圣所,动力剑与裂人锯相交,剑影纵横,火星如织,每一次剑刃的挥舞都会荡开飘逸的弧光,连带而来的是骤然上升的热量,空气在蒸腾中扭曲,连带着其中决斗的二人。
我举起赦免者手枪,瞄准着决斗者,他们在我面前已经成为了一团沸腾的空气。但我却无法开火,剑刃的挥舞有如风暴,断绝直射的线路。我甚至无法锁定目标:交战的双方在不断的移动和换位中成为交错的残影。在密集繁杂的脚步之间互相倾泻出暴雨般的剑光。
除此之外,唯有恶意。恶意如同海潮,如同,午夜的深空。我能听见长笑,入侵战舰的战士在与远征军冠军激战之中放声嘲笑着。
“快点,再快点!”那个战士在讥笑,“这就是所谓的原铸星际战士?”
我的双手依然稳定,平端着赦免者爆矢手枪,等待着开火的瞬间。不会被这样的嘲讽激怒,也不会在此失去理智。乱入两个阿斯塔特的决斗并不安全,更遑论两个阿斯塔特的冠军。
更何况,我没有披甲。
该死,我在心里暗骂道,来找阿加莎下棋之前,我可没想到今晚能被跳帮。
因此我只能继续等待。决斗依然在面前上演,仿佛无穷无尽。罗西·赛布尔依靠巨大的风暴盾招架裂人锯的挥砍,长剑自盾牌之上反击。他的对手以灵敏的脚步后退,巨剑呈吊式格开动力剑锋。对手转剑反斩。
“你太弱了。”不速之客讥讽道,“太弱,太莽撞,你打不过我,就像你的父亲打不过午夜游魂。”
午夜领主,我想道,显然是午夜领主,人类的仇敌,我们之中最令人痛恨的秽恶残影。但这并不是事情的关键,赛布尔并不是一个沉稳的战士,而他的攻势正在愈发暴躁,他必须保持冷静,否则一切都将万劫不复。
他在嘲讽多恩,这群表字**,他们竟然敢嘲讽多恩。
“罗西!”我发出一声警告,“保持冷静!”
太晚了,警告无能为力。我看见一闪而逝的愤怒,罗西·赛布尔发出一声混杂着狂怒和仇恨的战吼,风暴盾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砸下。
一个错误,我在心中叹息,连我都能躲开的一个错误。
而午夜领主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在刹那间举起利刃,挑开风暴盾的砸落,侧肩撞进赛布尔的怀里。解除他防御的同时,再度举起裂人锯。
战斗即将结束,赛布尔马上就会死去。
午夜领主挥舞出处决的斜斩。
我扣下了扳机。
枪火闪耀,爆矢化作风雨。
处决的一剑被生硬的打断,正在决斗的两位冠军踉踉跄跄地后退。他们都同时看向我的位置。而我依然保持着瞄准姿势,手中的爆矢手枪散发着一道轻烟。
而罗西·赛布尔还活着。他扭头看向我,目光中抑制不住的惊叹和感激。没有动力甲,我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一发爆矢,一次狙击,无法打穿陶钢护甲,但是足够偏转裂人锯的挥砍。从刀锋下救出我兄弟这条性命。
午夜领主再次举起利刃,而我露出一丝无声的微笑。
“听我指挥。”我对罗西·赛布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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