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杨公子可好些了?”老大夫包好药递给嵬名岘问道。
嵬名岘点了下头。
“那便好,不知杨公子何时有空,老夫想向杨公子讨教一些医术之道。”老大夫憨态和蔼,一点也不怕嵬名岘再扛走他了。
嵬名岘摇了下头。
“烦请大侠代为转达老夫的仰慕之意,老头子我感激不尽。”老大夫不厌其烦地说。
嵬名岘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扭头便走了。
老大夫喟叹一声道:“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也能遇上医术如此惊奇的人。”
天下的大夫都曾有过成为神医的梦,而大夫们对武夷药师谷的敬仰与向往自然也就难以言喻了。活在传说中的神医对上了年纪的老大夫们来说更是神圣无比,若说得见尊颜死而无憾也不为过。
杨臻与周从燕在街上闲逛,周从燕憋了好久忍不住道:“那家伙是剑魁啊!怎么会落……”她想说怎么会落魄成这副鬼样子。
杨臻挠了挠嘴角的三角小疤说:“谁还没有个囊中羞涩的时候。”
“可他好歹也是剑魁啊,这也太羞涩了吧?”周从燕不敢置信,这和她想象的江湖不太一样。
“你觉得他这人如何?”杨臻憋不住笑道。
“白眼狼,坏得很!”周从燕脱口而出。
“还有呢?”杨臻等着周从燕找出嵬名岘最显着的特点。
周从燕寻思了片刻,笑道:“也憨得很。”
杨臻点头:“像他这样的人靠做买卖过活会把自己饿死的。”
周从燕出身商贾之家,对这种事自然是熟络,赞同道:“也是啊,他不被坑死才怪呢!”真是大开眼界了,她从前从来想不到一个名震江湖的人会这么惨淡。
杨臻眼角的余光隐约在人群中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待他正眼看过去时对方也认出了他,那人笑得爽朗无比,向杨臻这边走过来道:“若佟?你怎么在这儿?”
杨臻也迎过去道:“东衢大哥,好久不见,我是来给崆峒送大会名单的。”
“咱们兄弟真是有缘!”来人朗笑,他又看向周从燕,“这位是……”
“周从燕。”周从燕笑着站在杨臻旁边,等着杨臻给她介绍眼前人。
“丫头,这位是昆仑派的项东衢师兄。”杨臻替她介绍。
项东衢是昆仑派掌门方通淮的二弟子,此人生得爽朗,为人更是爽朗。
杨臻与项东衢已有近三年未见了,说说笑笑地叙了一会儿旧后,项东衢正色道:“对了,既然你是来给崆峒送名单的,那崆峒的事你听说了吗?”
杨臻眉峰微皱,点了点头。
项东衢轻叹了一声,说:“崆峒虽说要封住消息,看来也没什么用啊。”
杨臻没有回话,要是说这事是梁奉一亲口告诉他的恐怕还会生出些牵扯到嵬名岘的事,所以他也就安静等着项东衢继续说了。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呐,本来还想趁试武大会再请教一下施老前辈呢……”项东衢不无遗憾地说。
杨臻听着项东衢抱怨了许久,等项东衢说厌了,才问:“东衢大哥,你觉得是嵬名岘所为吗?”
项东衢沉吟片刻,摇头道:“说不清,先不说嵬名岘是不是施老前辈的对手,我从未听说过‘剑魁’杀人还用毒啊……”
“毒?”杨臻意外道,他尚未对此事深究什么,这几天只忙着养伤,也没来得及问嵬名岘,所以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施老前辈中毒了吗?”
项东衢点头道:“虽不知道是什么毒,不过确有其事。”
杨臻稍作思索道:“过几日我去崆峒山看看。”
项东衢看着他,好奇道:“我听说嵬名岘前不久还去刺杀过闻太师,你是为此去管他这麻烦事的?”
杨臻浅笑一下,说:“确实是个麻烦人。”杨臻心道,这个大麻烦此刻就在离你我不远处煎药呢。他接着说:“不过,事有蹊跷啊。”
项东衢笑着说:“也好,毕竟秋前辈和施前辈交情匪浅,再说,如果这事不及时解决,恐怕崆峒派会缺席于试武大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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