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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宝禅此时又拍起红姑子的马屁来了,钵儿姑子道:丑婆淫货,那日奶奶来了,你还阻拦着,说找你也是一样,你有咱师傅的手段,能叫奶奶心服口服的写这字儿?

去你妈的死人,你把咱爹妈打了还没找你算账,今日你不说这风凉话就算了,一说咱与你没完,咱爹妈做的好好的干果子,被你找人掀翻,与他两个老人一顿好打,今日只管要你个烂货对命,你给老娘等着。

说了从厨房拿了一把切菜的刀,明晃晃的比试拿再手中,对着宝禅就要往身上砍去,吓得宝禅姑子庵里,庵外四处逃窜,钵儿姑子一手举起菜刀,一手挽起袖口,边跑边骂说:淫妇站住了,叫咱劈你一刀罢,活像那夜叉附身一般。

红姑子道:两个争宠的淫娃,还不快住手,你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还不快收了火势,叫着来往的信众如何看待,你师傅我这多年累积的名声要坏在你两个死浪蹄子身上?

没天理的畜生,如是再不收起,叫你们一个二个的滚出咱这静心俺罢,去你娘的逼来着,一会子那王员外家的娘子要过来还愿,你两个这飞叉叉的快把那娇滴滴的娘子吓的跑了。

钵儿姑子听罢,方才熄鼓罢战,说:暂且饶你的狗命罢,且与老娘记住这笔帐,要你慢慢还来,那王员外家的娘子认我钵儿,不认你宝禅,又叫你干看着眼红罢,白花花的银子入了我钵儿的手里哩。

宝禅姑子道:狗,老娘怕你来算账哩,今日吃亏在咱手里没有像样的兵器,你这蹄子事先知道拿起那菜刀罢,师傅你可听见了,她钵儿姑子说那白花花的银子都入了她的手哩,叫师傅你干看着罢,没师傅的份来。

你要与咱慢慢算账,还有你以后,我那外面的汉子庄善人可不是吃素的,杀人的事情也干的出来,要你好看罢,钵儿姑子举了举手里的菜刀,去吓那宝禅。

宝禅道:你如是还要来,等咱也去厨房里那把趁手的,与你一决雌雄,只要你不怕耽搁了师傅的事来,红姑子道:我说你俩别闹了罢,你钵儿与宝禅都是为师的左膀右臂,离你两个不得。

往年宝禅化些野缘,虽是没有钵儿挣的多,如今为师着实也分你不少的施主,你未必然还没吃够,吃饱来?何故要处处针对着钵儿来着,宝禅道:哪里是咱针对她来,只是她这人忒两面了,对着人细细柔柔的,说不计较咱那话来。

背了人与我争斗个你死我活的,有哪次她钵儿不是牙尖嘴利的?还说她慧根重,咱只看着是骚气重哩。

恰好王员外家的娘子冯氏着丫头子扶住来了,见钵儿姑子手里拿了把切菜的大刀,晃眼睛,深闺之奶奶,大门不出,就好烧个香来,见了那冷兵器,结实了吓了一大跳来,蒙着眼睛连连的往后退了几大步子。

心中虚虚的道:天爷,钵儿师太为何拿了这吓死人的东西,那刀锋看着利利的,把咱吓出汗来哉,罪过,罪过,佛门中佛主最恨见刀兵武器,你们这样,咱今日本等的要与一百两银子与菩萨建像塑身的。

罢了,罢了,云儿,随我走罢,这静心庵,不在静心了,红姑子连忙上前拉住冯氏,说:奶奶误会了,冯氏由怕转怒的道:甚误会,出家之人,手拿兵器为何?要做甚事情拿出兵器来哉?

难不成是要杀生,你们是酒肉尼姑不成?被你诓骗了多少年罢,今日只要回不要进了,难得知道你处有县太爷家奶奶赐的墨宝,特来瞻仰,只是出师不利,见了刀光,受了惊吓,如是你红锦师太在拉拉扯扯休怪本奶奶回家与员外爷说了,断了你庵里的香火钱。

红姑子见留不住说:奶奶不还愿了哩?咱还要为奶奶念经祈福哩,一时也想不出那钵儿拿刀的故事,不知怎的说了,只好用还愿一事来说,冯氏道:呀,倒是那刀吓的忘记了,佛主得罪不得,只好还了愿就走罢。

后面那冯氏与菩萨磕了几个头儿,给了三十斤灯前的香油,绝口不提那一百两银子的事情,随了丫鬟走了,气的红姑子眼睛干睁睁的,几乎绝死过去。

所谓肉眼凡胎,不识这事情有谶来着,那红姑子自打做了尼姑顺风顺水的几多年了,今日忽的遇见此等不顺利之事,如是她真的一心向佛,早已有那慧根,还不知其中玄事?

一事发,白事发,现在吃了少了银子这亏,后面还要吃那更大的,几乎就要死绝,她还云中雾里的,心疼钱财来,把钵儿与宝禅打骂了一番,狠的牙痒。

说:这一百两为师的得六十,剩下的二十你俩一人十两,还有二十俩才与众尼姑平分,你两哪点不舒服,要如此的坏我好事来?该死的,钵儿姑子道:好好的十两谁不想得来,哪里知道她冯氏来的这般巧合的,师傅咱错了,饶了钵儿罢,看在咱跟着师傅跑前跑后的这多年,算了罢。

宝禅姑子此时再不与钵儿唱反调了,说:师傅发发慈悲罢,徒儿也知道错了哩,这些年哪里不知道师傅与咱多多的钱来,这恩德大于天,师傅劳苦功高,咱愿意与钵儿师太一人拿出十两来补师傅的亏,师傅息怒罢。

红姑子听了稍微歇气说:好,不过你俩得一人拿二十俩来与我,就这还少的多哩,也才四十俩而已,没让你俩多拿,就现在快去快回,回了房间与为师的拿来罢,咱再此等着你俩,如是晚了你俩今后不消与为师了。

这庵里机灵的尼姑多着哩,你俩不过是运气好罢,谁个练上个几日练不出来,熟能生巧,人人皆可,这也是佛心,佛说“人人皆可,众生之人的功成不过是机缘巧合罢,”是这世道让你我如此的富有,得名的,如是换了世道,还如你我这样不知是个甚鬼样哩,再哪里摸爬都还不知哩。

所以这阿弥陀佛,谢这世道哩,宝禅与钵儿听了不情不愿的去各自房里齐齐的弄了二十俩成色的纹银,钵儿姑子与宝禅说:你那逼嘴怎的如此快,咱俩挨打就得了,为甚要说补她银子来,骚包的狐狸,这银子留在你那处烫你下面的比不成?

宝禅姑子道:这二十俩银子对你钵儿来说哪里算多,不过两三个有钱的施主就弄的回来,别说这二十两,就是二百两你也是有了,别再老娘面前耍这套,你皮厚肉粗的,可以吃吃皮鞭子,咱可是金贵这哩,吃不得,宁愿出银子罢。

又过了两日,那红姑子与钵儿姑子准备去长松坡潘家坳见那土财主潘寿光,再庵内商量细节,你说甚,我答甚,怎的骗那银子去自己腰上扁起来,收拾了几身的僧袍,要建个七七四十九日的醮,讲好了做完一共得五十俩银子。

齐整的住宿,每日精致的素菜饭食一应俱全,红姑子聚了十几个尼姑一起带着上路,庵内宝禅留下来住持管理实物,接见来往的檀越施主,钵儿姑子道:师傅五十俩银子怎的够?十二个尼姑一分,我俩还得多少来?

红姑子道:骚狐狸,跟了为师这多久了,还学不得为师半分?说是五十俩,时间长着哩,这七七四十九日,甚把戏你我耍不出来?中间要不说他潘寿光的主宅不利,要不说他生不得儿子。

要不就是连个秀才都出不来,那潘寿光是个老财主了,家里的田的快连成片了,屋里的仆人一个接一个的,弄不出个二百两来你师傅我这一行算是白做了,这是第一个妙法

如是他不信这唬他的话,把他家里那小相公抱出去,骗的那娘奶子离开片刻,使银簪子狠狠地在那白胖的身子上戳几个血印子,不由的他不相信,再若不然把那饭菜里弄些迷药,吃了要他们晕乎乎的,就说是佛爷显圣了,必得从新做纳福醮来。

自此两样,你师傅我百试百灵,再没有不能的,你这赔给师傅的二十俩准弄的回来,虽说你们平日要为师的丢了银子必的使皮鞭子与你们几鞭,其余的时候别说师傅不疼你们,都是一碗水儿端的平整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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