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寻瑞闻言,心中好笑,脸上却一本正经,道“现在将近晌午,正是吉时!我们这就把他葬了。”
阿放忽又道“只可惜没人打幡。”
众人来到三叔身边,小心翼翼将双雁“请”到坑中。再将两边松土推入坑中,使双脚将土夯实了。寻来几块石头放在上面。远远看去,一个坟冢便筑好了。
众人心情登时大好,便似欠人钱物终于还清,再不相欠。
阿放更似小姑娘似的,采来许多桃花插在冢上。临了一把火把纸钱焚在冢前,大家对着坟冢拱了拱手便离开这里。
众人回到陈岱镇已过了响午,午饭时间已过。陈申蛮作东,请大家在镇上最大的饭店吃饭。曾寻瑞本与陈申蛮约好今天到知州山帮他年迈的父亲找个生基地,不料中途突生变故。风水先生下午概不登山,也只有等明天啦。
陈申蛮也不气恼,曾寻瑞给他点的桃林那块地他非常满意,心想:若不是这样,我怕是找不到如此好的地方,真是好事多磨。午饭的时候,还悄悄塞了个红包给曾寻瑞。下午就扛着锄头偷偷到桃林立了个土印。
曾寻瑞是在下午一点半左右回到宾馆。众人执意把他送到宾馆大厅,说了一大堆客气话,也就各自散了。
曾寻瑞回到客房,放水冲了个冷水澡。洗好澡便上床休息,时间已快三点啦。
阿放是在指针指在下午四点时来的。“咚”“咚”的敲门声把曾寻瑞从睡梦中吵醒。
阿放家是在陈岱镇,董塘村。村里六成以上是姓陈的。
董塘村与大山顶村接壤,右手边便是石前村,村里多渔民。
阿放的爸爸过开年该有七十啦。年轻时是个跑船的,去过马来和新加坡,见多识广。满口闽南口音,说起官话来干涩难懂。
听到摩托的轰鸣声,阿放的父亲从客厅迎了出来。看上去比上次见面老了许多,但脚步依然轻快。
“曾先生,欢迎!吹迎!”阿放的父亲站在门口张开怀抱来迎。
曾寻泪下得车来,快步迎上,说道“陈叔,转眼两年未见,陈叔风采依旧!”宾主寒喧几句,便牵着手走进厅中,来到茶几前坐下。
“阿放呀,你去三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第三个抽屈里将我的水仙取来,我要用它来招待贵客”。
“好嘞” 阿放应道“曾先生,不是你来,我爸还不舍呢。” 曾寻泪心下感动,嘴上忙道“我们都是老熟人,不是贵客。凡事从简才是”,
水仙茶原产福建漳平、建阳一带,汤色橙黄、香如兰花、滋味醇厚回甘,素以漳平手工水仙为佳,刘氏手工水仙更是茶中极品。
只一会工夫阿放便从楼上取了茶来,陈叔从盒中取出一块茶来,揭开包在上面的锡纸,便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便是站在大门口也是闻得到。
“阿放,你骑车去大山顶龙泉井取一大瓶泉水来,水仙须用此水才能品出真味,且水需用柴火灶烧开才为上。”
阿放应道“ 我这就去,两位稍等片刻。”门外摩托车轰鸣声响处,阿放一骑绝尘而去。
“陈叔,上午我同申蛮,阿放去知州山探山寻地,遇到一件事情。”接着一五一十的将上午之事说与陈叔知道。陈叔惊讶异常,并不十分相信,但从曾寻瑞口中说出,又不得不信。
“真有此事?我活了七十年了,别说见过,听也没听过”,陈叔说道“我那兄弟成日里上山打猎,下水摸鱼,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飞禽走兽性命。真是罪过呀,罪过!”
陈叔虽未亲眼目睹,但听曾寻泪描述也觉此事之惨烈,绝非三言二语所能说尽,不觉心中恻隐之心顿起。并对曾寻泪诸人掘地葬雁大加赞赏,称这是行了一件功德之举,当获福报。说到三叔立言从今往后,再不打猎时陈叔大喜“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我把你请到家中,是有件事要托付于你。” 陈叔转过话题,正色道“ 你看我,年近古稀,在世时日已无多。我想在知州山.大山顶附近找个风水稍好的地方,筑个生基,此事就要劳烦曾先生啦!”
曾寻瑞早就料到此间相邀便为此事而来,道“陈叔,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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