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蹊跷!杜姨娘如果要自尽,为何不进牢里便自尽,等了这几日又是为什么?”
“而且巡城司的牢房窗栏,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随意就能挂上去的!”
月娘摇摇头,她想起那个和杜姨娘合谋的六指男子,功夫里明显是有军中训练过的痕迹,这难道是巧合吗?
若是判了流放,犯人在路上“死”了是很寻常的事,没有人会去追究他的下落。
月娘并没有把这些都对谢霏说,有些事情只能让她徒增困扰,还是要等江渚回到西京后,再从长计议。
谢霏想了片刻便将那信笺送到火盆上烧了,红色的火焰吞噬了信笺,也吞噬了杜姨娘三个字。
杜姨娘的死讯午时后许氏便收到了,她沉默了许久,命人去义庄为杜姨娘收尸入殓,这时谢霜出门还未回来,杜姨娘被送去她父母的坟旁葬了。
谢老夫人免了晚辈的晨昏定省,说自己这些日子要吃斋诵经,没必要的事不要去打扰她,所以谢霏当晚并未见到谢霜,不知道此时的谢霜是什么样的心情。
第二日谢昂照旧让大丫头来敲门。
出门时,谢霏吩咐珊瑚拿了一只炭盆和一些炭带上,免得在学署里再挨冻。
今日谢昂陪着谢霏登上石阶时,有许多学生已经等在前面,不同于昨日,这些学生们脸上带着些许羞涩,皆是拱手道一声:“谢先生。”,甚至还有一些助教,都要比谢霏年长,也是对谢霏毕恭毕敬。
微微的疑惑之后,谢霏泰然地颔首还礼,就像当年她的父亲谢昭一样,不骄矜亦不惶恐。
谢霏像是一轮月,被星辰拱卫着走入书院,一直送到翠篁馆。
珊瑚早羞得满脸通红,被那么多书生公子围着,虽然看的是谢霏,她也是如芒刺在背,手里托着炭盆,急忙先走两步,推开学署的门。
“你们是……”珊瑚愣在门边,对着学署里的人。
“怎么才到,老夫已经等候多时了。”苍老却底气颇足的声音。
珊瑚急忙让开,谢霏迈步进了学署,却心中一滞,顿住脚步。
房间里站着三人。
这三人她都认识。
在前面的是眯着眼寻找的宁太傅,幼时谢霏跟随父亲进书院,宁太傅时常追着父亲要打擂台。
宁太傅身后并列站着两人,一位是秦监院,另一位是陆渊亭。
谢霏不知道陆渊亭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她的脑袋里已经信马由缰地想了无数个可能,每一个可能都让她如坠冰窟。
“山长,晚辈有礼,不知您在此久等来迟了,山长有何事尽管吩咐。”
谢霏摘下头上风帽,一面朝宁太傅施礼,一面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教授好大的威风,竟让山长等你许久,还有仆婢前呼后拥,哪里像是来教书,分明是来辱没京麓书院的名声。”
秦监院不待宁太傅开口,便是一顿夹枪带棒,劈头盖脸训斥谢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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