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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监院,请看那边的漏刻, 在下并未误了规定到院的时辰,至于让山长等候,不知者不罪,秦监院若是不依不饶,在下愿再给山长赔礼。”

“至于奴婢……若是无人替在下拿炭盆,只怕今日秦监院将这房里炭盆再次收回,在下便要如昨日一般受寒,恐待学生们来上课时,在下却不能来授课了。”

谢霏本不想与秦监院针锋相对,没想到这个人一再咄咄逼人,谢霏便趁机试一试宁太傅的态度,若是运气好,可以借宁太傅的势和秦监院斗上一回。

果然,没有让谢霏失望,宁太傅虽然老眼昏花,但是这些小小手段哪能看不出来?官场浸淫了大半生,秦监院的每一个字,宁太傅都能听出是在故意刁难。

“她说得不错,是本官要在这里等,怎么怪上了她?”

宁太傅眯眼看谢霏身后的珊瑚,果然捧着一个铜炭盆,月娘手里提着半袋炭,又回头四下寻找,看见角落里放着的炭盆,里面的木炭还没有燃起来。

“秦监院,院中教授助教的炭都是有定额的,为何谢教授昨日入职没有分发炭盆和炭?这是后来送过来的么?”

宁太傅脸上严肃起来,这才是关乎书院的名声,若是书院教职出现贪墨之事,或是克扣教授们的份例,传扬出去,那么连带着他这个山长都得受世人质疑。

“并非有意不分发,是书办忙碌下疏忽了……”秦监院急忙辩解。

书院里山长主管教学,监院负责书院教职行政之事,亦要管理学生的品德考绩等事务,实际上权利甚至超过山长,而且十分有油水。

但是山长如果发现监院有大纰漏,却有一票罢免权,所以宁太傅平日并不过问书院里的其他琐事,但是若想过问,秦监院做的许多事都经不起推敲。

“哪里是疏忽了?奴婢去问的时候,就是这位监院大人说:谢小姐吃不了苦,便不要来书院做先生,回去做养尊处优大小姐岂不更好?人人都要加炭加餐,这书院怎养得起?”

珊瑚模仿着秦监院的表情,居然惟妙惟肖。

谢霏看着珊瑚的样子,见到陆渊亭的紧张稍稍放松些,但是从陆渊亭面上扫过,却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珊瑚。

谢霏的心沉下去,难道有的缘分就是逃不开,这一世陆渊亭还是注意到了珊瑚吗?

“秦监院,这件事老夫会去查证,若是果真如此,莫怪老夫要去圣上面前参一本,克扣书院教授的束修份例,这可是京麓书院大忌。

秦监院身为监院一职,自身却私德有亏,如何训导教授和学生?”

宁太傅三朝元老,皇帝面前都敢直言不讳,说出这些话的威慑力,不亚于帝王。

秦监院面色骤变,躬身连连说不敢,是他一时忘形,说了不该说的,日后绝不会再犯。

宁太傅冷哼一声,转头对着谢霏说道:“若再有什么事,去寻老朽。

虽然老朽十分厌憎谢昭的性子,却不会去苛待他的女儿,倒要让他看看老朽的胸襟。”

宁太傅捋须说道,又向身后一指陆渊亭:“此子文章尚可,诸般科目也都能通晓一二,便与你做助教吧,五日后书院里要进行一场登台论辩,到那日你可莫要让老朽失望。”

宁太傅说罢便眯起眼睛出门去,秦监院急急忙忙跟上,只把谢霏和陆渊亭留在学署中。

她的助教,与她日日相对,谢霏心中的冷意让她脸色有些泛青。

“谢三小姐,恐你畏寒,在下多备了两只炭盆带来,看来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陆渊亭温润的声音在谢霏耳边,却如一柄冰剑,直刺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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